出库单 发表于 2003-12-8 23:55:13

斷翅飛翔----香港黑鸟乐队

我为我们上网,我们听港台音乐、地下摇滚,却不知道黑鸟乐队而感到羞愧。

http://www.artivist.org/



斷翅飛翔



由七十年代末開始以多媒體(音樂|劇場|錄象)在大專院校及青年中心巡迴,到二千年前在油街倉庫以<黑夜驪歌>作告別演出,黑鳥以斷翅飛翔了二十年。在香港,她走出了一條自己的軌跡,紀錄了一代人的青春和夢想。

斷翅,因為黑鳥由開始到解散,都是以最民間,最貧脊的條件去創作和與一個高度商業性的社會進行互動。它以社會文化的向度(非地下搖擺自我情結,非偶像文化事業),但同時非藝術化的手段,去嘗試紀實,呈現,和催化一個社會面貌的轉變。當獨立自主還是相當陌生的提法時,黑鳥早已經守持多年;當D.I.Y還只是西歐抗反文化理念的標籤時,黑鳥已經在香港力行了。

用折翼來學習飛行當然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但掙扎,卻更多時候成為一種人文的圖騰,在香港,在台灣,地下的中國,日本,甚至歐洲,最沒有條件的業餘組合卻啟蒙了影響了結盟了多少不同族類的同途。

在地,不少這些“聽黑鳥長大的人”,今天遍佈各行各業,都由當年學生、青年,成為社會上不同社層位置的決策者。在他們今天的作業裡,如果尚懷有一丁點在這些作品內曾經分享的理想和信念,這個社會,就在不同的區域(教育,法律,環境….)出現了略為不同的變化。

黑鳥從來不屑什麼使命的光環,只是如版畫家珂勒惠支所說,想在自己的時代發揮作用。或可說,希望作為一個拆牆者,用音樂把經濟社會為人與人之間介立的牆壁粉碎。

最近,四面風光的Bono在接受<新聞周刊>的訪問時說,單聽音樂中的夢囈沒有用,要真的行動起來,令社會在實質上改變過來,才算作為──而他,就去跟總統大享游說,要為非洲脫債。

其實早在九七年首映的黑鳥的第二部紀錄片<做戲、唱歌,幹啥?>(After All these Years)中,我就說過,音樂改變不了社會,是人,因為感動而行動,社會才會改變。但同樣,在<民眾擁有力量>(People Have the Power)的文案中我亦寫過──「由沉默,到加入聲音;由聲音到加入行動;由行動至理念的堅持,是一個不少人drop-out的漫長的歷程。」

連綿世代的社會歷史,其實不由史官或教科書編寫,更真實的紀錄,是在人文的印記:詩歌、音樂、電影。黑鳥在其生命的路上,留下了這八個作品。在聽者心中,它們自有其個別存義。人,終隨流水去;音樂,卻永不絕響。   

大家分享。




“Blackbird singing in the dead of night.

Take these broken wings and learn to fly.

All your life, you were only waiting for this

moment to be free….”                                                            –Beatles, 1968.

出库单 发表于 2003-12-9 00:05:55

看看吧,只需要看看歌名。


靈魂再現

記得多年前,在CD還是貴族玩意,黑鳥搞過一個box-set,把盒帶時代的作品都結集了,叫什麼Complete Works,算是向忠實支持者有過交代。但轉眼春秋無數,科技變臉之快,叫現代人奔喪茫然,什麼卡帶,早在歲月間纏死掉了。友朋都再三催促,還不趕快把母帶找出來拷貝數碼版本,作品就要絕跡了。看著那一大堆四分一吋盤帶上的霉菌,都有點心寒。

這個保育工作是遲疑不了的,就和友人錄音工程師Jim Wang商量,計劃進行一個作品全集的CD re-issue。母帶re-process的工程浩大,手術磨人,所以分成兩個階段:先完成<民眾擁有力量>的CD Edition,和本來就是CD版的<連眾顛覆>(Uniracial Subversion)和<暴風雨前>(Before the Storm),加上九七年在國際另途圈出版的七吋紅膠片Vinyl Single(歐美早已賣絕版,只剩香港自存的少量)一併發行。

而第二階段,則是把前三個卡帶作品<東方紅/給九七代>(East is Red / Generation 97),<宣言>(Manifesto)和<活此一生>(Living Our Lives)re-master出來,加上非常post-humous的最後作品<黑夜驪歌>(Singing In the Dead of the Night)*一併在年底出版發行。(*這個黑鳥的最後作品,原本要在二千年出版,但無奈因現實及健康問題,一直拖延至今)

在<做戲、唱歌,幹啥?>的首映後討論中,我回應觀眾質詢為什麼黑鳥要退下來,也在多個傳媒訪問中表白,要終結這樣的一個文化實踐(我地唔係想做band仔)的歷程,是希望能在一個更好的歷史置境中,去重新檢視這一段馬拉松的飛行。把所有樂隊背負的,因歲月而累積和被閱入的偏見和迷信埋葬,讓自己以新的身份,新的言語,去重新出發,即使可能訴說的,是同樣遠古的故事。

這些作品用今天的音響顏色和世代心情來聽,對十六歲的和四十六歲的兩代,會否產生截然不同的心理反愕?如果它們仍能催生出一種憤怒或悲情,激發聽者去做、或不做一個什樣的活著的決定,溢出一股會心的感愛,那這些作品的一切不足、赤裸和掙扎,都多了一個終歸遠去的生命精靈的伙伴。

All the arms that we need, are the human arms of brothers and sisters.


歌曲目錄

民眾擁有力量CD版

People Have the Power          1989

民眾擁有力量|悼亡魂|血在燒|這一代/中華|國際歌|從前有人告訴我|Help Me to be Free|No One|停下來|I Love|無助→抗爭→團結

http://www.artivist.org/phtp_t.jpg



連眾顛覆

Uniracial Subversion 1995

孽子回家|上大人|自主人之歌|Manic Party|Massacre of the Green|朝陽孩子|人民|獄中歲月|What about My Pleasure|無能用者|談及寬容|活在一個時代|終隨流水去

http://www.artivist.org/UNIRASUBCOV.jpg



黑鳥

Blackbird         七吋紅膠細碟1997

上大人|異數|悲秋風|What about My Pleasure?|終隨流水去(唱片在布拉格印行

http://www.artivist.org/TAMCOV_T.jpg



暴風雨前

Before the Storm    1997

大憲咒|青春墳場|集體遊戲|Know thy Enemy|異數|老子吟|囚徒|Light Breaks Where No Sun Shines|九七悲秋風|On the Road

http://www.artivist.org/BEFSTRMCOV.jpg

出库单 发表于 2003-12-9 00:14:31

这就是一个乐队所做的事:


一個運動的留聲紀實   
<一家人>:聲援爭取居留權運動合輯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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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留權問題給香港一個醜陋的烙印。由高高在上的審判到最現實的強暴清場,我們都恍如目擊了一個荒誕劇場。

清場當晚,我們隨大隊到天馬艦海邊公園聚集,爭權家長在商討日後持續抗爭的經濟條件和精神聚力──我們就想起這樣的一個唱片。支援唱片(benefit records)在國際社運中已是一種文化形式。我們主催<一家人>合輯,實際可以籌集到多少金錢反而為次,更重要的,是它精神上的聲援意義。

我們於是立刻策動,邀請參與,希望以清場日起計,以最短的時間把唱片搞出來(原本訂為三星期)。但後來和家長們開會,他們熱切的希望介入這個唱片,並覺得他們子女的聲音,如能在這個時候被紀錄下來,在這樣的行動中,會令唱片更有意義。我們接受了家長會的建議,將原來的製作排期延伸,追加收錄子女們的三首歌。

就這樣,“一家人”這名字,就變得更貼切了。

<一家人>既是一個聲援的行動,也更多是一個文化的紀實。它集合了多首因為居留權問題而創作的歌曲和樂曲,也收錄了一些抗爭現場的聲音。歲月留聲,是為見證。

香港的社會運動一直以政治行為(集會、遊行、簽名運動….)為主,近年始出現一個比較多元的面貌,有劇場、歌曲、行為藝術等文化表現在這些群眾行動中出現。

然而,藝行者以來不主張「為運動而文化」將創造歸存到一個應用的層次。我們更主張「為人本而文化」,將創造帶回一個人本的基礎,在生命的諸式抗爭中,面對社會的各種壓制時,作品的誕生,乃趨向完成自立的精神和存義;也同時,成為歷史的印記。

<一家人>就是由這樣的希望走出來的。

這個唱片,正透過藝行者、香港專上學生聯會、各大專院校學生會、社運資源中心、基層大學、支持居留權運動的友好團體,青文書店(香港),田園書店(九龍)發售,每片五十元。所有這個唱片的收益,扣除工本,全數捐助居權運動的持久抗爭。   

<一家人>唱片曲目
http://www.artivist.org/undercover.jpg

1.<多謝你們>               甘神父

2.<異鄉人>                     卡塔里詩達

3.<人民之歌>               三孖七與狗朋友

4.<回家>                           邱立信

5.<小花遍地>               林靜
下载:http://www.artivist.org/flower.mp3
歌词:http://www.artivist.org/flower

6.<無法無天>               噪音合作社

7.<這是我們的大地>    大地文工隊

8.<在一起>                     阿式

9.<把根留住>               居留權合唱隊

10.<念親恩>               居留權合唱隊

11.<我們都是一家人>女工合作社

12.<紅梅贊>               居留權合唱隊

13.<人的欲望>             無名弓女

14.<團結就是力量>    (家長遮打留聲)

出库单 发表于 2003-12-9 00:19:57

网上的一篇旧文:


最後的旅程

作者:張釗維 / 1999-08-12


六月初,我又來到香港。在離開簇新龐然的赤臘角新機場之後,我開始
尋找前往山的另一邊的公車站牌。推著沈重的行李裡裡外外繞了一圈,
終於找到了。車子隨即出發,離開機場後,沿著僅容一車的狹小公路,
彎彎曲曲、上上下下地繞了一個鐘頭,總算抵達我的目的地:梅窩。

才剛把行李弄下車,就看到黑鳥樂團的主唱郭達年向我衝過來,咭式
(郭達年的愛人同志、黑鳥的bass手)推著腳踏車跟在後面。我想:這麼
巧!我是來找他們的。但是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跟我說:「啊!你及時趕
到,船快開了,我們要趕去旺角的練團室排練!」於是我連忙將行李寄
放在碼頭旁的一家士多store(老闆的女兒是咭式小提琴家教班的學生
),只抓了攝影機就跟他們買票上船了。

我是來拍攝今年六四的十週年音樂祭活動的,黑鳥是活動的催生者之
一。一如往昔,他們自己找器材、搞場地、弄宣傳、找空檔排練,一切
DIY。這天下午,我跟著他們到練團室跟鼓手彼得小話會合;排練完之
後,與彼得小話分開,趕往影印傳單。接著搭公車去新界跟朋友借音
箱;在下班的塞車時間當中,花了一番工夫找了輛小發財運回旺角的小\r
辦公室寄放之後,稍事休息,又步行到廟街去找小販,購買舞臺裝置用
的煤氣燈。

入夜,拖著疲憊的身子再搭一小時的船回到梅窩,郭達年跟我說:「本
來晚上還要在家裡跟咭式排練的,但是今天太累了,所以要延到明天早
上才排練。」

在這一天的下午,我如影隨形地跟著他們,親眼看到了一個堅持一切靠
自己與朋友的支持,而不願投向文化工業或官方文化單位懷抱的樂團,
是怎樣在運作的。或許你會問:花了這麼多時間與精力去做原本是唱片
公司或娛樂公關公司的宣傳、製作助理…等等一拖拉庫工作人員該做的
事,那他們有時間去創作、去練習嗎?他們的音樂會好嗎?

兩天之後,音樂祭結束後的隔天,在對郭達年的訪問當中,他理直氣壯
地指出:「這就是生活,我們的音樂,反應的是這生活的過程,而不是
一個被完成的作品。在民間,這種完成了的作品幾乎不存在,只有在商
業市場裡才有。」也因此,他根本就不會刻意要去練琴,或者是為創作
而創作,「我們只有演出前才練習,因為我們要自己負擔錢及時間…有
一種censorship是:我還沒排練好,不去唱:很多朋友的夢因此就不見
了。黑鳥就是不接受!我們在有限的資源之內盡力去做,完成以後,頂
天立地,如果你不喜歡,沒關係!!」

雖然郭達年對這樣的生活與音樂的結合,有著堅定的信念,但是,對於
外界,特別是年輕朋友,屢屢要以音樂美學的標準來要求黑鳥,他仍然
是耿耿於懷。去年,《暴風雨前》這張專輯出版之後,有個年輕人寫
e-mail給他們,覺得詞曲都非常好,但是唱得太爛了。對於這樣的批評,
郭達年懇切地給了回應,解釋黑鳥的音樂與生活理念。

但是,從這樣的反應裡,他同時也感受到一種危機。對他來講,現在的
年輕人受到資本主義文化的影響太大了,這對搖滾文化來說是一個最大
的傷害;過去6、70年代,有許多中立的發行管道﹐任何音樂人或樂團都
有發聲的自由、權利、空間與傳播機會;受到歡迎,就有可能大紅大
紫,沒什麼人聽,也沒關係:整個搖滾文化的氛圍,還是會鼓勵人們自
主而自在地用他們自己想要的方式----不管是傳統的或前衛的、精緻的或
粗製濫造的,去表達他們的想法與情感。但是演變至今,現在的文化工
業,一一既壓制又收編地馴服了各種「另類」的管道與聲音,這過程中
逐漸篩選出一些制式的、典範式的美感標準。過去任意發聲的可能性消
失了,而籠罩在當代無遠彿屆之文化工業底下的年輕人,不但因此越來
越缺乏真正的、對另外一種聲音的體驗與欣賞能力,反而用文化工業所
炮製出來的美感標準----即便它是「另類的」----來要求黑鳥,甚且認為他
們不尊重聽眾(的美感經驗)。對於這種徹底被邊緣化的感覺,郭達年
說:「感到壓力很大。」

但是,壓力再大,黑鳥走了近20年,也撐過來了;未來,還是可以走下
去吧?!

   
「….今年的這張專輯,可能是以黑鳥為名所做的最後一張作品了。」郭
達年望著窗外,無限感慨地這樣告訴我。我瞠目結舌,幾乎說不出話
來。我知道,這大多是因為彼得小話決定在秋天離開居住了二十多年的
香港,搬到他血緣上的母國----英國----去定居的緣故,但還不至於讓黑鳥
完全停擺吧?!鼓手有那麼難找嗎?

我帶著疑惑與無法釋懷的情感回到台灣,在之後繁忙的工作中,仍不時
會想起郭達年的這番話。直到前幾天,收到他們即將來台灣演唱的消
息,新聞稿上寫著:「這是黑鳥最後的巡迴演出….」

在感傷之餘,我仍然在思索著我的疑惑。我想,對黑鳥這樣的樂團來
說,要找一個鼓手,恐怕不是像更換卡式墨水匣或抽換抽取式硬碟那樣
容易。多年來,彼得小話幫黑鳥打鼓,但他並不認為自己是黑鳥的成
員,而是把這樣的參與視為參加一個音樂上的長期合作計畫。彼得自己
另外有屬於他自己的音樂與劇場作品,自己的美學觀,以及自己的文化
、社會與政治觀念;他與黑鳥之間雖然接近,但又不盡相同。就我的觀
察,簡單地講,彼得像是無政府主義中的人文主義者,對藝術創作的養
成有較高的美學要求,而黑鳥則是深受左派影響的無政府主義者,他們
對美學的看法一如前面所提到的。

這樣的合作模式,在西方或者是日本的搖滾文化氛圍裡,或許不難構
成;但是在香港,乃至在整個華人地區,恐怕是要經過長時間的考驗才
能成形。更何況,這樣的合作伙伴,在今天,恐怕是越來越難找了。

朋友告訴我,一個樂團解散,是常見的事,無須太感傷;黑鳥走完這一
段,絕對有它歷史性的成就了。但是,對我來說,歷史還沒有過去,它
還在繼續當中;少了具有標竿地位的黑鳥,這段未來歷史的空缺,我們
要如何來填補? up

直直 发表于 2003-12-21 17:02:57

请问有黑鸟的MP3吗?我找他们的歌很久了!!
我的QQ是:34626240,我们成为朋友好吗?

slowghost 发表于 2003-12-21 22:25:10

上次和阿宁在第一印象碰头的时候,这乐队的人就在跟邱磨社会问题哦...

直直 发表于 2003-12-24 18:48:25

我的天啊!!!!
狂顶!!!!
ILIKEBLACK BI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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