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中国的独立杂志
中国的独立杂志●欧宁
九十年代以来,中国社会面向经济和消费型社会转变,大众媒体也从以前的单一政治宣传功能转向多元化发展,媒体运作虽然仍在国家操控之下,但亦开始引入市场机制。报纸版面有增无减,新杂志层出不穷,竞争越来越激烈,这些都说明大众传播的火热时代已悄然来临。
今天,中国大陆地区的主流报纸和杂志,除了以统一的口吻报道时政新闻外,更以大量篇幅介绍生活潮流和娱乐资讯,鼓吹消费和合理享乐,满足日渐走向富裕的普罗大众的虚荣心和窥视欲。虽然体制变活了、选择变多了、角度变宽了,但是你会发觉,一夜之间,它们同时也染上了现代媒体的庸俗病。
在这些发行量动不动就以几十万、上百万计的出版物中,你难以觅到真知灼见、更难以觅到尖端的品味。在中国,走得最前的流行杂志可能只不过是对ELLE或VOGUE这些祖母级杂志的拙劣模仿。纯粹个性的声音,在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众声喧哗中变得湮没无闻。
尽管在中国谈论品味和时尚显得有点儿捉襟见肘,但本文还是努力在这块刚刚苏醒的土地上找寻一点点惊喜,为读者介绍十种在中国独立制作出版的杂志,希望能捕捉到九十年代中国大众传播的大致脉络。
《红旗》
1994年,北京
艺术杂志
开本:180mm×230mm
编辑设计:曾小俊/艾未未/徐冰
这本由中国艺术家独立编辑、自资出版的杂志又称为“黑皮书”,因为它的封面除了出版时间和出版日期几行小字外,别无它物、漆黑一片。《红旗》本是中共中央喉舌刊物的名字,在这里却变成前卫艺术家主导艺术趣味、争取话语权力的象征词汇。
《红旗》第一期收入了九十年代初活跃于北京东村和中国其它地区的年轻艺术家的装置、行为和概念艺术作品,并有Marcel Duchamp和Andy Warhol等欧美大师的文献介绍,对于中国艺术界从架上绘画走向新媒质和新空间的拓展有着先锋示范的作用。整本杂志最值得重视的是对旅美华人(台湾)艺术家谢德庆的作品介绍和对他的直接访谈,谢的传奇经历、艺术观点和一系列为期一年的行为艺术作品,为中国艺术界带来极大的震撼。
除了外国媒体的报道介绍外,中国前卫艺术的创作难以进入体制内主流媒体的版面。独立出版是唯一的通路,它能满足艺术家的自由表达,亦能达成与艺术大众的直接交流。但因为资金等等问题,独立艺术杂志在出版了第一期之后往往难以为继。直到现在,《红旗》第二期仍在努力之中。
《荷里活通讯》
1994年,深圳
酒吧杂志
开本:210 mm×290mm
编辑设计:欧宁
出版:Hollywood Disco & Bar
进入九十年代后,中国人的娱乐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深圳这个最超前的城市为例,1994年以前,多数人都爱去夜总会和卡拉OK;1994年之后,新兴的Disco和酒吧则成为他们的新宠。1994年开业的Hollywood Disco & Bar 在深圳开风气之先,它的自由风格吸引了大量的城市新人类。为了强调新的娱乐概念和新的城市文化,它出版了一本名为《荷里活通讯》的杂志,放在场所里供人自由索阅。
这本杂志虽然只出了一期,但它却是一次很有意思的尝试。它介绍了1994年Woodstock二十五周年音乐会,介绍了中国新兴的平面设计师和前卫绘画,并以《移民城市的文化焦虑》为题讨论了深圳的文化归属问题。它试图让人相信,在Hollywood Disco & Bar,再没有卡拉OK里虚情假意的生意应酬,也没有人到中年的阴暗性幻想,而只有年轻的人群、年轻的气象和先锋的文化。
《新群众》
1994年-1995年,深圳
音乐文化杂志
开本:145 mm×210mm
编辑设计:欧宁
出版:新群众(Alternative Art Organization)
1994年以后,各类酒吧开始在中国涌现,它们为各种音乐演出活动提供了很多的机会。“新群众”正是一个凭借酒吧进行前卫音乐文化推广的松散组织。它寄托着这样一种理想:经由音乐这一有力的媒介,建树起一种新人格,这种新人格将使盲目崇拜偶像的群众成长为独立思考和独立判断的新群众。从1994到1995年两年间,“新群众”出版了两期《新群众》杂志,组织了“新群众音乐共兴行动”音乐会、澳洲实验乐团Peril专场音乐会、John Zorn+Yamatsuka Eye中国巡回音乐会等活动,把独立自主的音乐精神传播到中国各地。
“新群众”的组织意念受到新斯洛文尼亚艺术集团NSK(Neue Slowenische Kunst)的影响;而《新群众》杂志的精神哲学则得益于香港《黑鸟通讯》的熏陶。如同郭达年激进的反商业、反建制态度一样,《新群众》倡导反英雄、反偶像,主张以独立的精神抗衡庸俗流行乐。在两期杂志中,无论是对本土音乐的论述还是对外国资讯的介绍,均体现出这种始终如一的鲜明观点。
《L》
1996年-1997年,广州
文化杂志
开本:140mm×200mm
编辑设计:陈侗
出版:博尔赫斯书店
《L》取自Libreria Borges的首个字母,它可以说是广州博尔赫斯书店的“店刊”。第一期以剧作家Samuel Beckett为封面,第二期则以巴黎午夜出版社的社址照片为封面,黑白的画面上印上红色的文字,品味孤高,属于典型的知识分子刊物的风格。《L》以文学为主要内容,每期有一个专题,例如第一期以贝克特为专题,第二期则以法国“新小说新一代”为专题;在专题之外,每期还会有艺术家的访谈以及一些理论文字,多以翻译为主。
博尔赫斯书店是书店梦想家陈侗的杰作。在一个毫不显眼的狭小空间里,陈侗恣意展示他的个人阅读趣味和奇思妙想,这里的一切与潮流无关,但却有一种对思想的灵敏洞悉。他的书店以“作家的作家”博尔赫斯的名字命名,他同时还是法国新小说的狂热爱慕者,曾以个人名义邀请Alain Robbe-Grillet到中国访问,最大的愿望是经营一间象午夜那样的出版社。
《Q-ZINE》
1998年,深圳
酒吧杂志
开本:210mm×250mm
主编:欧宁
设计:李忠
出版:Q Discotheque
这本杂志融合了Ray Gun式的平面设计、The Face和 i-D式的摄影以及中国自产的那种天马行空的文字风格。大量的线条的运用、拖墨的痕迹、错印的效果、字体的千变万化、把正片当成负片冲洗所产生的靡烂的色彩以及梦呓般的超现实的语言,所有这一切组成了一个符合国际流行标准的亚文化读本。可能有人会指责它没有民族特色,但新生代的特权就是他们可以不再囿于这种民族本位的纠缠而直接进入国际主义的文化语境。
Q-Zine所介绍的摇滚乐手和DJ并不是主流媒体所热衷的娱乐明星,它所倡导的新生活也不是那些所谓的时尚杂志所欢呼和吹捧的白领生活,它所讲的一切全部经过了大脑的过滤。
《建设》
1998年,北京
朋克杂志
主编:不详
设计:不详
开本:145mm×210mm
这是我最喜欢的中国独立杂志。它可能出自几个朋克少年之手,也可能有一些热爱北京新音乐的外国人的参与。它是复印的,没有装订(为了方便再复印),上面全是手工拼贴、手写的字体和涂鸦,具有不折不扣的D.I.Y.精神。朋克运动在中国已成燎原之势。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懂得拿起吉他来宣泄他们的情绪,而且他们还会出版自己的刊物来表达自己的声音,这比上一辈乐手有了极大的进步。在这本同时又称为“中国朋克考察报告”的杂志中,“脑浊”、“69”、“无政府男孩”等朋克乐队的乐手用文字讲出他们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设计交流》
1987年至今,广州
平面设计杂志
主编设计:王序
开本:280mm×375mm
出版:交流社
《设计交流》1987年由王序创刊于香港,1995年回到广州,至今共出版了十四期。十多年来,王序与他的《设计交流》源源不绝为中国的平面设计师提供外国资讯,填补了中国设计出版的诸多空白,极大地推动了现代设计在中国的发展。
《设计交流》每期以一个国家为专题,系统介绍欧美诸国的代表性设计师和设计作品,文字多以译介为主。在杂志的设计制作方面,王序推行其一贯的简约、大方的风格,以突出内容为主,以方便阅读为目的。《设计交流》的设计曾获得纽约艺术指导俱乐部等机构颁发的多个奖项。
《设计交流》是中国最早也是最持久的一个平面设计独立杂志。它的出版历史大致与Rudy Vanderlans的Emigre相似:同样是设计师创办的杂志,同样创始于八十年代并坚持到今天。不同的是,《设计交流》在出版旨趣上比Emigre更倾向经典,因为它担当的是向贫瘠的中国进行西方现代设计启蒙的重大使命,它无法不考虑中国的接受水平。
《平面》
1996年-1997年,深圳
平面设计杂志
开本:310mm×430mm
主编:欧宁
设计:韩家英
出版:深圳平面设计协会
这是一本比Emigre的开本还要大的平面设计杂志。它主要以推举本土设计师、探讨本土设计发展为已任,同时也会介绍最新国际设计动态。
第一期约来伦敦设计师Vaughan Oliver及其V23工作室的作品,第二期则找到David Carson,这两位设计师都是第一次被介绍到中国。
深圳是中国平面设计最发达的城市。它在国内最早成立了平面设计专业协会,举办过两届横跨两岸四地(中、港、台、澳)的“平面设计在中国”的大型展览,并赴日本、韩国和法国作专题展出。《平面》是深圳平面设计协会独立出版的专业刊物,它的目的就是为本土设计创作提供空间,并为它迈向国际推波助澜。
《海平面》
1998年至今,上海
平面设计杂志
开本:215 mm×300mm
主编:沈浩鹏/杨耀
设计:沈浩鹏/姜庆共
出版:上海平面设计师专业委员会
受到深圳平面设计协会的影响,上海也成立了一个平面设计师专业委员会,并出版了这本名为《海平面》的独立杂志。与《平面》相比,《海平面》的出版周期大大缩短,它基本上达到双月刊的速度,至今已出到第四期。
在这四期杂志中,分别有对王序、靳埭强、陈幼坚和石汉瑞的访谈文章、上海本地设计师的作品介绍以及一些国际资讯。外国设计师的资料多数由王序提供,杂志的设计风格也走《设计交流》那种大方稳当的路线。
1998至1999年,上海平面设计师专业委员会是国内最活跃的平面设计团体,它组织了一系列的展览和学术活动。《海平面》经由这些活动而在国内外得到广泛的推广。
《影话》
1998年,深圳
广告影片杂志
开本:215mm×280mm
创作总监:欧宁
主编:高小龙
设计:冯志峰/王展鹏/吴泽斌
出版:Sonic China Productions Ltd.
这是中国第一本自资出版的广告影片制作专业杂志。它由广州和深圳两地的资深广告影片导演和制作人发起,其用意是以此来加强业内交流,吸纳国际资讯,提高本土制作力量,以抵御境外4A公司的大举入侵。
第一期《影话》刊发了有关“本土与4A”这个议题的讨论,对新鲜出炉的广告影片进行了评点,介绍了广州“最贵”的美术指导和照明师,并刊登了对新锐广告导演Tarsem的访谈。
《影话》不想象《龙吟榜》那样只是刊登广告作品,它努力做到有更多可读的文字,能对这个行业进行深入剖析、对影片制作进行美学上的升华、对最新的技术和资讯进行最快的报道。从第二期开始,它还将增加MV制作、短片和录像的栏目。
简介
欧宁的设计文字除了发表在他主编的《平面》杂志上外,更广泛见于《街道》、《焦点》、《艺术家》、《书城》、《东方文化周刊》、《南方周末》、《深圳画报》、《深圳商报》、香港《号外》、韩国《设计月刊》等报章杂志。他的设计作品包括他自己独立出版的许多音乐文化杂志、演出场刊、海天出版社《断裂丛书》、《芙蓉》杂志、《东方文化周刊》、《电影作品》杂志。1999年出版的《北京新声》由他一手策划。无论从编辑体例、文字风格还是平面设计,这本书都对传统阅读方式发出了前所未有挑战。 嗯。这个LIST大多都有欧宁的份。 title不如叫 欧宁 同志工作简历 好了!西西西西……
《书城》、《芙蓉》杂志《南方周末》经常看 没有太注意他的名字
不过看上去是个精力和头脑旺盛的人
遗憾没有接触过其他 “独立”杂志……
欧宁
<img src="http://www.southcn.com/ent/zhuanti2/wenhua2003/gdnews/200312290744_529230.JPG" style="float:left">我看不懂的欧宁--------------------------------------------------------------------------------
http://www.sina.com.cn 2002/01/10 18:00 新浪文化
许多新人类朋友都向我表达过这样的观点,面对职场,他们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工作。
当然,人总是要工作的,新人类也不例外。最后,有些人选择了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也有人为自己创造了一份工作,比如说象欧宁这样,他一直在做事,在很勤奋地做事,但你很难描述"他到底在做什么",尽管人们可以感受到他做事有一种自由知识分子的精神一以贯之,可是,你依然无法概括他的事业到底是什么。
当然,如果不看内容只看形式,他做的事情是典型的杂交事业。我曾在互联网上用欧宁二字进行搜索,我发现了这样一些内容。
--他是一位诗人,他的《空城》在网上转载频率很高;
--他是一位经纪人,因为他组织过许多次音乐会,其中包括崔健、唐朝和一些外国音乐家;
--他是一位平面设计师,他设计的《北京新声》是一本让传媒瞪目结舌的书,这本书十分夸张地使用了无数种设计语言,对每一页都进行了独立设计。此外,他还有一些商业的设计,我猜这应该是他最重要的收入来源;
--他是一位社团活动家,他发起的影友组织"影缘会"在中国电影界江湖地位颇高,他也因此获得了和名导演名演员们平起平坐的电影话语权,尽管传媒只称他为"影评人"。当然,他组织的活动不止"影缘会"一种,比如说他就曾经为马爹利进攻年轻市场组办过一个"欧宁派对",这是一个介于Party和Ball之间的活动,欧宁的名字有没有卖钱我不清楚;
--他是一位传媒制作人,广州时尚刊物《周末画报》中最前卫的版块《别册》就是由他来主编,这个版块也是整本杂志中最具有原创性和国际性的部分。
当然,欧宁参与的活动还有很多,只是我不想再去一一罗列。读者有兴趣可以自己去查。
下面读者将要看到的是我在一九九六年写的一篇文章,题为"欧宁:一具南中国的文化标本"。这篇文章我很喜欢,欧宁也很喜欢,唯一让我们作难的是这样的文章当时找不到地方发表。后来,几经辗转才在深圳的一间企业内刊《万科周刊》发表了一部分。
客观地说,现在的欧宁早已是今非昔比,可是,这是历史,历史有历史的价值。
记得我第一次知道"欧宁"这个名字是在一九九四年深秋的一个晚上,我和几位朋友在深圳的涅槃酒吧买醉,在吧台上发现了一本免费派发的小册子,叫做《新群众》,它应该算是一本音乐杂志,从形式到内容都显得很前卫,但却编得认真而精致。从小册子的署名可以看出,它的灵魂人物叫欧宁。
而我认识欧宁则晚到了一九九五年二月,有天中午,当时还在电台做记者的罗红瑜告诉我,下午她要去采访欧宁,去了解欧宁到处宣扬的另类音乐。于是,我们就一同去了。
欧宁住的地方就在涅槃酒吧的对面,他和房东小伙子两个人住着一套宽敞的公寓。
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当他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时,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意外,他个子不高,模样斯文清秀,理着一副平头,却没有丝毫的霸气。那天,他和我们谈起了另类音乐,谈起了新群众,也谈起了更广泛的深圳文化。尽管涉及的内容多数都很先锋,可他的言谈举止却是温和,有礼貌,逻辑清晰,表达准确,没有那种前卫青年常见的狂放不羁与不知所云。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从那以后,我就时常在各种场合,从各种人的嘴里听到欧宁这个名字,也凭着零星的了解拼凑起了他的过去。
欧宁,一九六九年生于广东湛江,中学的时候,在他的哲学老师那里,他第一次接触到了诗,不是那种刊登在各种报刊上的诗歌,而是印在一些自费出版物上的文字。这种接触使得他还在接受最刻板的中学教育时,就过早地触摸到了先锋文化的脉搏。
一九八八年,欧宁中学毕业,被免试保送到了深圳大学中文系(后来的欧宁喜欢说是"文化传播系")。也许敏感的心灵都是弱物质的,一场诗人常患的肺痨使他整整休学了一年。这一病不仅使他错过了"六四"这样的大场面,也使他对健康人生产生了永远的怀疑。
大学生活对欧宁来说无疑是决定性的。在南方和校园这双重文化环境的作用下,他走出诗歌那片柔美的天地,开始关注所有的艺术门类的状态和生长:绘画、音乐、摄影、戏剧、舞蹈、平面设计、电影、建筑等,这使得他后来能够毫无障碍地用普通话、粤语和英语同这些方面的专门人才进行交流。与此同时,在深圳一个个炎热多雨的夏季里,他的南方情结一天天地强化着。在他的印象中,面对北方的高天厚土,南方就是非主流,就是另类,是多种文化来源的撞击融和,是经济压迫下的文化倔犟生长。
大学毕业后,欧宁没有加入国家的分配,他成了一名自由职业者,为了谋生,他混迹于广告界,从事文案创作。而他在多数时间里,则是精心确立着自己在南方文化环境中的座标。
在我与欧宁不我的交往中,时常感觉欧宁象一只猫(猫是我最喜爱也最了解的动物,我常用猫来形容我喜欢的人),面对陌生的世界,他始终瞪大眼睛,用胡须触探着一个个陌生的洞口,而一旦发现某个洞穴是适合自己的,他就会用最舒服的姿态在里面优雅地游走。如今,令欧宁最为陶醉的洞穴有两个,一个是编写各种各样的自费出版物(其实并不出版,多数情况下只是放在酒吧里任人取阅),另一个是真正的洞穴--酒吧。
关于欧宁编小册子的兴趣,当追溯到他的中学时代,他那时接触到的第一本这类印刷品是《红土诗抄》,它的独立品格(包括编审美学、印刷方法、传播渠道等)都深深吸引了少年的欧宁。他编印的第一本自费出版物叫《怎样:心灵与媒体》,第二本叫《声音》,可惜这些我都没有看过,只能从名称上去体会它们的存在。而我陆续看到的是这样一些印刷品:《新群众》(一、二)、《荷里活通讯》、《魔鬼之吻音乐快讯》、《一九九六新音乐会特刊》等,薄的只有一两页,厚的则有四十多页。这些小册子同北方人与西南人编的内容激烈的小册子很不一样,它们很少批判具体的人,更不会去触怒党派和政府,不浮躁,不愤怒,它只是告诉读者,有一些人在认真做着一些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包括音乐、绘画、平面设计、文学等,他们与众不同只是在品味和形式上与主流区别甚远,仅此而已。
而关于欧宁和酒吧,则值得专门写一段了。
与传统文人的皓首穷经相比,现代文人的人格生成似乎总少不了酒吧这个环节。
身处深圳的欧宁泡酒吧是从广州泡起的。在一九九三年的最后一天,他和深圳的一支摇滚乐队去了广州的西部牛扒城,在那里喝酒、聊天,倾听本地摇滚乐手的演唱,那种气氛使他嗅到了大城市生活下面的一种真正的亚文化气息。
从此,他养成了流连夜店,寻欢买醉的生活习惯。在一九九四年初,深圳还没有多少值得一去的深夜场所,而广州的Disco和酒吧则吸引得他流连忘返,在"JJ Disco",他体验到了在一种集体的狂欢中不借助酒精就能达到酒神的状态;在"红太阳",他深深地喜欢上了那种没有陌生人的真诚和赤裸裸。
一九九四年夏天,深圳的夜店也多了起来,。这当中,他最喜欢的是"香蕉"和"涅槃",香蕉吧远在蛇口,有着正宗的美国酒吧风格,在夏天的雨夜,他时常搭上中巴去蛇口,在"香蕉"中浸淫,品尝他们朴实无华的鸡尾酒。而"涅槃"则是欧宁去得最多的酒吧,在这里,他曾经组织过一场另类音乐交流展示会,使之成为深圳摇滚青年热衷的去处,甚至北京的窦唯、张楚、何勇也曾造访过这里。
不幸的是,"涅槃"在一九九五年的夏天倒闭了,而另一家更具品味的酒吧"芝加哥"则适时开张,在那里,我时常能碰到欧宁,一个人在酒吧里四处游走,不时地和熟悉的朋友打个招呼,聊几句,真有种如鱼得水的味道。
关于这种生活,欧宁曾给我一篇他写的文章,叫做《夜店情怀》,里面有这样一段话:"夜店是各种艺术家聚集一起,寻找灵感、交流思想和倾听民情的地方,它是夜晚的驿站,是收留不寐人的温暖客栈,是酒的大本营,是忧愁得到慰藉,疯狂得以发泄的欢乐天地,是一个缩小的家乡……"
而欧宁在酒吧里的另一种收获,就是在与各种酒品的效中,品味出了自己对酒的独特理解。依据这种理解,他写了一些非常浪漫的品酒文章,其中有一篇关于GIN酒的《酒中至爱》给许多人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记得我曾和一位朋友说起这篇文章,向他叙述了一遍这文章的内容,朋友听完惊呼:"你竟然把文章背下来了!"而我只能告诉他:原文比我的描述要好得多。
真正使欧宁声誉雀起的不是他的饮酒、清谈和写文章,而是他有着许多文人所不具备的行动精神。从大学时,欧宁就开始痴迷音乐,特别是对境外的另类音乐和南方的本土原创音乐。从一九九四年开始,他利用自己和酒吧的谙熟,就在酒吧、乐队和受众之间当起了穿针引线的角色。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他在"涅槃"搞了一个"新群众音乐共兴行动第一回",拉来了深、穗、港三地的九支音乐队伍,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一九九五年一月,他又请来了澳洲险景乐队,在金莎吧迪举行了一次"共兴行动第二回";四月,他又在"水手号"酒吧演出了他的"第三回",请的是更有名气的美国音乐家John Zorn。每一次活动,他都要趁机编一本小册子,通过酒吧扩散出去,让活动显得有声有色。
和别人策划活动不同,欧宁做这些事情没打算赚钱。也许有人会问,欧宁到底从中得到了什么。我觉得,这一次次行动就象一件件行为艺术,它们本身就是欧宁的作品。
欧宁到底想要干什么?
关于欧宁的追求,我没有问过他。我只能从现象上判断,他在努力营造一个适合自己生存的世界。我曾不经意地留意他的衣着,虽然他的衣服少而廉价,但却讲究到了极致,几乎每一件衣服都在帮助他营造一种自由、舒适、温和并有几分落拓的风格。他不穿任何流行的东西,包括西装、牛仔裤和运动鞋,他最热爱的一件衣服是设计师韩家英从法国巴黎海报节上给他带回的一件白T恤,背后的图案是一只举起的拳头攥着一卷纸。
而他对艺术的追求也同样是形式大于内容。他幻想能在自己身边团结一个综合多种艺术领域的独立文化团体,大家一起清谈,一起狂欢,一起创作出一些在正统艺术家眼里不伦不类、离经叛道,而在普通人眼里耳目一新、咂咂称奇的混血艺术。他自己就十分热衷于这样的创作,他曾经写过一部概念作品《角色》,是一部由诗、音乐和戏剧的杂交产物。最近,他又在努力把现代舞结合到他的创作中来,据说也颇有心得。
对于欧宁所热衷的多数艺术门类我都是外行,不知道他的水平到底怎样,或者,我可以不客气地说,就专业水平而言,他的多数创作尚不足以引起太大的注意。但是,我想强调的是,欧宁有一个最喜爱的词,叫做"独立品格",他不仅经常说起这个词,更把它作为一种主导精神贯穿在自己所有的生活和创作之中。也许,这才是他孜孜以求的东西?
关于欧宁,我曾经幻想,如果我是深圳市长,我不会支持他,但我会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他,因为没有欧宁们的城市,其实只是一个文化上的人民公社。(摘自《新人类》) 沽名钓誉的家伙 看看《三元里》就知道他的心态了
不过李劲松的配乐实在太爽了
吗的,一电影还要配上50块一本的大书,真会赚钱。 不知道从哪个角度看他。因为除了看到他做的活动,他做过的刊物,对他本人,
是陌生人,不了解,也不多发言。但我也一直在关注。不管他爱炒作,
还是他沽名钓誉,至少,他是很早就有概念利用商业来操作文化事业。
某些地方很值得我学习。自己也玩了,物质丰富了,文化也推广了。
我还不善于这么做。
再题外话:
刚看到01年3月的视觉21上一篇关于温普林的访谈,他说
90年代的艺术绝对是媚俗的,而且是功利的。它有两个很著名的概念,叫作”操作“
与”生效“。”操作“是免不了的,”生效“是目的。在这种环境下,浪漫、理想主义
早就荡然无存了。。。。。知识分子总应该是有历史责任感的,但对着什么人说
话,你就得用什么人的说话方式——没办法,谁叫咱赶上90年代了,允许大家一部分
人先堕落起来,那么知识分子就首当其冲了,在一切领域一往无前了,因为反正
理想已经没有了。这一百年来,知识分子是受了很多苦的,但如果说以前是抽筋、
扒皮、断骨,都是硬伤的话,那90年代就是没魂了,知识分子是急不可待地跟
魔鬼签约了!只要你魔鬼能允诺给我点什么实惠,灵魂那玩意儿——拿去!
。。。。。。。。看完觉得这是一个很实在的人。。。。偶要去寻他的书来看看。 如果不是他自称跟我偶像很熟,我也不会注意他。。 敢问你偶像是? http://www.triphopmusic.net/kutdat/viewthread.php?tid=13572
! 成都的地下杂志很少
我常有买的是《摇》
成都的一本比较好的地下杂志 长知识了 Originally posted by dachy at 2-7-2004 18:10:
http://www.triphopmusic.net/kutdat/viewthread.php?tid=135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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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呢? 天,终于看到欧宁的真面目了,真想不到是这个样子的啊。
《新群众》,我翻了下抽屉,居然还在,汗。
上面还有当时的签名:Rock & Roll will never die.现在看来真滑稽。
95年,太遥远了。。。 Rock & Roll will never die。真是预言家。赞!
直到现在,《红旗》第二期仍在努力之中。
比较严重的一个错误 红旗出了一共三期 黑白灰皮书而且绝非努力中 已经是文献性质的古董了 afry在 2004-2-24 11:07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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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呢?
http://www.kutdat.com/kutdat/viewthread.php?tid=135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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