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我的房间,电影、文字以及思考
很早的时候我就想把我的房间用DV拍下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我喜欢呆在这里,看书写字、上网、看电影以及思考。我喜欢我的房间就象喜欢一条思想深刻的蛇——不用任何思维把它们联系起来。我就像一只在后工业时代里犯幽闭症的鼹鼠。
每天困着做梦。白天和夜晚都一样。但我喜欢夜晚。
我在某个这样的夜晚依稀看见我那曾经激情澎湃的感情。象黑白底片一样显印在屏幕上。
兰和我的八年已经错觉般的消失。小约还在对岸喝自己的酒。左岸只在短信里对我笑。小白呢?出去放风筝了。我呢?还坐在这扇窗里。
这是2003年的夏天了,一条思想深刻的蛇开始冬眠了。
我总在我的房间里薰蚊子。
所以蚊子常常不敢来打扰我,使得我有闲来下一盘被我一一荒废、弃置了黑白棋。
我把它们分类,放到棋盘上。它们是指我所谓的感情,我想象中的战争。
对寂寞和虚无的抗衡以及自己与自己的一场游戏,斗智斗勇。记得不违反游戏规则、记得保证自己控制全局。
我还把墨镜带在脸上。露出牙齿笑。
说来奇怪,我所有的墨镜在一个有阳光的下午通通消失不见了。然后我象一个病人病情发作时找他的特效药那样找它们。
我终于找到了一副茶色的。现在我把它带在脸上。
它原来是最我喜欢的。
它代表了我的心情轻松而随意。
它代表了我是个可以站在阳光下微笑一丁点也不觉得可耻的那个叫Ben的孩子。
温情的男人,每天穿着有质感但又软榻榻的衣服,笑起来真切而温暖并且理性与感情界限清晰。我想,这个叫Ben的我也是。
我相信生活由各种各样看来联系再但实是毫不相干的片段组成的。所以我以这样的方式记载我的文字。同样我以这方式面对我所有的朋友以及感情。
对任何事保持静默与观望。看着别人的时候会笑。和人保持距离。
小白说,你这叫刀枪不入。
温情就是刀枪不入。小白这样的谬论实在太多。我也习惯了不去辩解。那样会招至更多的谬误。
我们都不要有任何妥协。
我唯一妥协的是又回到夜晚玩文字的境地里来。
小白不只一次的嗤笑我。她却不厌其烦的听那一首怨妇歌《太委屈》。我把这一段别在了我的文字里:人说恋爱就象放风筝,如果太计较,就会有悔恨……
她就说我虚伪。我说我就写我们的生活,你的和我的——平淡寡味的生活。
我却始终在其中提炼艺术。
这也没什么不好。小白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我相信她在爱上这样的我。你问小白是谁?小白是我的“内人”。但我也不过只是一一次的调侃她,爱上我的后果自负。
这些都无所谓,小白已经习惯。她依旧给我泡咖啡。整个夜晚陪着我沉默。
别的城市很好。外面的阳光温暖。对岸的女人在微笑。
我蛰伏在房间里。在我二十一岁开始苍老的夜晚。
我觉得生活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它的幽默气质。
你看,我本来最喜欢喝咖啡了。因为它的最大功效就是能让你一整夜保持清醒的思绪,但现在事情正好相反,咖啡陪伴我的五年后的现在只能加速我的睡眠就象加速死亡一样。我毫不犹豫的丢弃了它。
我现在最喜欢喝的是冰水,它能带给我温暖。你看可笑不。
可笑的在这里:我的朋友他失恋了。他对那个鸟女人很好几乎惟命是从。可是她竟然要分手临别还赏了他一扇耳光。他象狗一样求她最后他象战士一样在大街上乱串。
他决定杀一个人报仇,可是他找不出杀某一个人的理由。他刁难照相馆老板,侮辱厕所里的男人,只要他们有丝毫反抗,他就有理由杀人了,然而他们没有。最后看见了一个很帅的少年,他上去骂了那少年。少年一声不吭,埋头把他打得再也爬不起来。
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幽默不?
我们都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我相信你的名字一定取得很俗气。
但我的名字听来不错,Ben。汉语拼音里的b-e-n 笨。……
大家都是鱼,倚赖着海水生活。冷暖自知。
不同的是,看得透的那些人,你们生活在深海里。更黑暗以及有更大的压力。
城市里有大片这样的一个场景常常在我的眼前铺张开来:暗色长衣,头发遮住眼睛,神情阴郁的女子安静的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窗外射进来光……劣质的黑白片。
她是一只黑色的猫。猫的前世以及来世会是一个巫婆。
我记得猫是吃鱼的。我就幻想被一只猫吃过。
好了,我已经向你们解释清楚了。我没有连贯的思绪,只会这样想到什么说什么的唠叨。我想说的是幻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丢失了我的墨镜使得我再也没办法爱上别人包括我自己。
别人就是自己。别人的女人是自己的,自己的女人也是别人的。
我把这话原版不改的告诉了小白。我还说我看到一双眼睛了。他带着墨镜,在天上的那个角落里看着我们。小白问在哪里。我说,咯,就是那里,那个角落。小白看着我问我是不是又出现了幻觉。
我不知道。小白的眼泪不断的滴到我的手上。
我笑她是不是觉得幸福。当然我要对她的眼泪负责,可我不知该怎么办最后我拍拍她的肩请她看我做鬼脸,她透过眼泪看着我模仿各种小丑扮相并不笑。她把蛋糕奶油涂了我一脸。当然,我也没有轻扰她。
人生苦短我们得学会创造,我们已创造了房间还有这地方神经质式的快乐。
屏幕上有“沙沙”的后现代电影对白。一个西班牙寓言在此产生:一个年轻人得了病很痛无法制止。智者说,你跑啊,跑起来就不痛了。
年轻人试着开始跑了。跑啊跑啊竟然真的不痛了。后来年轻人再也没有停下来。
我的影象随之开始:喧闹的城市,温柔走过斑马线。借故追逐的人群。所有的亮色沉淀,幻化成淡淡的模糊的黑暗底色。只有那些橱窗无法抵挡。五彩的人生,解构经典。天幕上标语口号、字幕和人物画像不停穿插起来……太阳粘贴在一角,夸父在追日。很多人跟着跑。
然后我也跑起来。
我说过我很强我跑了很远。一条街之后是另一条街。
一如盲侠说的,山的那一边又是一座山。如此而已。
幽幽的世界里湿湿的夜。孤寂的脚步声。我的浪漫和残酷多么的接近。如此而已。
我说这就是艺术你要怎么样。
你看,塞尚又开始摆画架了,毕加索也躺着晒太阳了。反正已经合法了。——艺术家就是艺术。管它标准、谁的品味。模拟虚象、真实幻觉。
什么都可以
好的,再现它复制它。辨证解构。
什么都可以。
我借机虚拟了一个厕所。
它是我的也是你的。在这里我们全身赤裸。就象回到母亲的子宫。
一切以形而上的方式进行。把我们所有的文字语言,放到纯粹的感情里,便形成一堆堆狗屎。排泄掉排泄掉。重回理性的马桶。
一个思考者坐在上面看着自己的影子。
还有什么比在雨中看着自己的影子,被幻灭掉更乏味的事?
所以我不能再看了。
最近我看了一些别的书,看了别的电影。
我爱看那反映房间和欲望的电影和文字。
那里有房间、厌世、欲望、鬼、火灾。
下面的这房间里仿佛还有爱情。
十九岁的Ben暗恋着住在家对面房间里的小白。Ben偷了一加高倍望远镜,开始了窥视小白的生活。经常有男人到她家去,他们就在小白的注视下做爱。但是Ben感觉到她并不快乐。一天Ben鼓足勇气敲开了她家的门 。他承认自己在偷看她,并倾吐了对她的爱。小白请他去咖啡馆,告诉他这世上没有爱,只有做爱,然后带他回家,换上睡衣,把Ben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根上,叫他摸进去,说这就是爱。小白把手颤抖着摸进去,突然痛苦地跑走了。晚上,他在浴室里用刀片割开了手腕上的动脉。小白去找他,他冷漠地说,我已经不再偷看你了。
所以,我们的梦和真实生活也已经结婚生子了,Baby叫虚拟真实。
别再来找我了,小白。你们也一样。
好了,梦和生活都是一样的了。我不说了。
我不能爱你了。小白或者别的女人,电影、文字以及思考。
现在我去了另外的地方,我再也不能长久地呆在房间里我的生活应该永远在路上了。
我早和你说了我是有翅膀我的身体很强我的墨镜很酷所以我一直都在飞。
一切结束了也没有结束。 真够长的。 问睡谷:你看完了吗?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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