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于40号房间的达人劳伦斯
http://www.liquidarchitecture.org.au/images/le_ps.jpg澳洲实验音乐一向都是被疏忽的,因为他们并没有大规模的组织或宣传,而知名的音乐人或团体也较少,不过也正因为这些原因,这一块领域在实验音乐中是不容忽视的,因为它少了很多商业的味道,有了更多的实验空间,音乐本身变得更为重要了。来自布里斯本的音乐人劳伦斯.英格利什(Lawrence English)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布里斯本是澳大利亚一个新生代城市,这个城市的艺术也与这个城市一样泛着年轻的光彩,劳伦斯.英格利什正是来自这个年轻城市的一位年轻音乐人。
这个刚完成音乐硕士学位的年轻人有着他年轻的音乐理念。他并不是如一般音乐人主要以唱片来展现其音乐,相反音乐倒成为他最少使用的媒体。声音装置,电影/剧场配乐,现场演出更受他青昧。他曾经为布里斯本国际电影节做即兴配乐;与来自Gubbi Gubbi的Didgeridoo乐手合作为Backbone’s Pulse剧团配乐;其个人实验声音作品《Composition For Solo Voice》在2001年的Medi@Terra展览会上展出。至今为止他只发行过一张个人唱片,而那张唱片也是为一个展览馆所做的声音装置作品。
英格利什从小喜爱古典音乐,11岁开始接触流行音乐,之后曾在一个工业乐团中担任鼓手和吉它。慢慢地,他的吉它和鼓变成了转盘(Turntable),而风格也转为电子。现在的英格利什经常带着一个耳机式麦克风四处游走收集素材,在不经意间环境的声音被他记录到他的MD中,随后成为了他作品的一部份。这些不经意间的声音对英格利什而言是一笔财富,而他就是不停去发掘这些财富的人。他用这些声音重现声音环境,或者再创一个新的声音环境,与他人共享这笔巨大的财富。
其实称劳伦斯.英格利什为艺术家更为合适些,因为他一直参与着不同的艺术形式的创作和活动。威廉.巴罗斯(William S.Burroughs)的新书《难忘的人物》(Unforgettable Characters)的封面就是由他来设计的,他还为澳大利亚的很多杂志和网站撰写文章。而刚刚过去的2002年应该说是他个人最重要的一年,在这一年他一方面潜心经营他自己创立的一家多媒体组织和出版社:ROOM40;另一方面他联系国际音乐人来澳大利亚,并安排他们在布里斯本的Powerhouse演出;年底他又在QUT建立了一个网络电台工作室EMIT,以此鼓励布里斯本本地的音乐人,为乐迷们创立更好的音乐环境。
“ROOM40”是二战时期一个破解密码的工作室,劳伦斯.英格利什觉得他的工作和破解密码很相似,同样也是和一些符号打交道,同样是在探索一些未知的事物,只不过对他而言,他的符号是音符、是文字、是视觉效果、是电波……而对我们而言,这些符号如同密码一样神秘,一样妙不可言……
采访是我和劳伦斯.英格利什约在1月28日的Ric Café进行的。在他来之前我点了份早餐,然后想象着他如何在那么多张桌子中找到我这张。10点左右我抬起头,发现前方有个高个子的年轻人冲我笑,我大致对了那张英格利什给我的照片之后便对他招了招手,于是他便拿了瓶水和杯子过来了。采访过程非常愉快,之后我们通过Email的形式对采访作了进一步的补充。
Artworld:说一下你所受到的音乐影响吧,再说些你比较喜欢的音乐人和唱片。
英格利什:我很幸运能为一些音乐出版物工作,正因为如此让我能接触到很多不同的音乐形式。在过去的5年中,我对音乐的认识和兴趣要广了很多。90年代中期我在一个工业乐团中呆过一段日子,音乐的风格主要受Einsturzende Neubauten甚至Skinny Puppy的影响。自从那时开始我就开始玩电子音乐,然后为很多澳洲和海外的乐团和音乐人做过混音。如果要说对我有过影响的音乐人,那实在太多了,他们对音乐的不同理念让我将我自己不同的想法一一尝试。很多Scanner早期的唱片对我很有帮助,特别是他对声音的处理和对人声的发掘应用。同时受影响的还有来自纽约的WE,以及其它幽暗氛围的音乐人,他们那种节奏和环境音乐的组合形式让我受益匪浅。在过去的几年中,我对声音及实地的采样有了很深的了解。总的来说像Christ Watson、David Toop,当然还有像祖师爷级的人物John Cage、Luc Ferrari都对我的音乐创作有过很大的影响。
Artworld:你是怎样进行音乐创作的,创作中用到了哪些器材,包括硬件和软件方面的?
英格利什:我有两台电脑,一台PC和一台苹果机,大多数创作都是在其中一台电脑上进行的。软件方面则要根据创作的目的和手法来选择最合适的。比如说,我刚刚开始参与一个以节奏为主的Project,叫做Object,针对这个Project,我就会先在苹果机上做很多声音的编辑合成,然后再转到PC机上做最后的处理。如果是类似声音装置这样的创作,我一般都是用苹果机上的软件,比如说Ableton Live、MAX/MSP、Soundhack、Pro Tools、Peak、Reaktor还有Sonic Works。在现场演出的时候,我喜欢用Ableton Live软件,我觉得这个软件可以让我非常自如地把声音从节奏感转变成抽象感。我大部份创作的声音素材都来自实地采样录音,这些录音的器材包括了一个像耳机一样的麦克风,一个SONY的立体声麦克风,还有一个MD。
Artworld:你在你的作品中用了大量的实地采样,那么你是怎么看待这些采样录音的,然后你又是怎样来处理它们的呢?
英格利什:我从小就对这些自然的声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小时候我爸爸和我爷爷都很崇尚自然主义,我们经常一起到布里斯本的野外去看鸟和其它野生动物。当时我非常喜欢鸟类,而且正因为如此我对环境的声音开始有了兴趣。如果你去一个很深的丛林中,你也许看不到一只动物,但是你总还是有机会听到鸟叫声,这就是我对自然声音的最初记忆。在我实地采样的时候,我总是将注意力放到日常生活的声音里。我喜欢发掘我周围环境中熟悉的东西,研究人们在居住的环境中如何对他们日常生活接触到的声音熟悉然后渐渐有了免疫能力。拿日本来说,那里声音的环境给人的感觉是密度很大且非常强烈,对于大部份人来说是想避开这个环境,而对我来说,那种环境却是种不同的经历,所以我把这些录音放到了I/O的新唱片“Transit”中(编者注:I/O 是Lawrence English的另一创作代号;专辑“Transit”在正式出版时是以LE的本名发表,而非I/O)。其实在澳大利亚也是一样,人们都是把这些日常生活的声音从自然环境中挑出来然后避开。而对我来说,这些原始的录音在我作曲的时候都极其有用。我还喜欢把这些声音素材进行编辑然后使之具有结构和节奏感。实地采样的理念为我的创作打下了坚实基础。
Artworld:你曾经为Phonomena(Toshio Kajiwara和DJ Olive创立的声音和艺术组织)写过“黑胶作曲”(Vinyl Score),可以解释一下到底是怎样的吗?
英格利什:“黑胶作曲”(Vinyl Score)其实是来自纽约的DJ Olive想出来的。这个作曲法是由一个制作人或者DJ同时运用三张同样的黑胶唱片,而这三张唱片都是用一些软件或硬件生成的声音录制的。这三张黑胶唱片就像是块调色板,每个创作者用不同的方式来合成这些声音从而画出不同的图画来。
Artworld:你曾经和很多不同的音乐人合作过,比如David Toop、Scanner、DJ Olive,与他人合作与自己个人创作有什么区别吗?你以后还希望跟哪些人合作呢?
英格利什:其实我一直喜欢与别人合作,因为很多时候与不同的人合作可以得到些令人惊讶的效果。我本人非常幸运跟很多不同风格的音乐人合作过,他们每个人都给我一些在即兴和作曲上不同的观念和方式,比如说Scanner、David Toop、DJ Olive、Philip Samartzis还有其他那些与我合作过的音乐人。我希望能从音乐直接的交流中了解和认识不同的音乐方式,我也很希望以后能与不同的音乐人合作。
Artworld:你是怎样看澳大利亚实验电子音乐?
英格利什:我觉得澳大利亚的电子音乐很有意思。在澳大利亚各地有很多不同风格不同声音的音乐人,比如说已经在声音艺术上有了不少成果的Pimmon,同样还有Oren Ambarchi、Martin Ng、Philip Samartzis。另外一些音乐人则尝试着用不同的方式来进行不同的创作。如Frost、Lloyd Barrett、Steve Alexander。总的来说是百花齐放,不一而同的。
Artworld:除了创作音乐之外,你平时还做些什么?
英格利什:我为不同的杂志书刊写文章,还参与一些视觉的Project。比如说我现在正在参与举办一个展览会。
Artworld:谈一下最近成立的EMIT(Electronic Music Information Technology电子音乐与信息技术)吧?
英格利什:EMIT是我和QUT(Queensland University Technology昆士兰科技大学)的Jo Tacchi一起创立的一个网络工作室,其目的在于把本地的音乐人和艺术家介绍给全世界听众们。我觉得这也是另外一个角度鼓励新的音乐人和艺术家加入到Brisbane的音乐圈中。我非常希望这样的音乐举动能在评论界引起一定的轰动。
Artworld:你以个人名字只发行了一张唱片,“Map51F9”,那是为什么呢?
英格利什:那个作品是我为我工作过的一个画廊做的,之所以用我个人的名字是因为那个作品和I/O的风格相差很远,主要是在探索我生活工作的环境中的声音,是比较个人化的创作。
Artworld:可以稍微介绍一下你自己的厂牌“ROOM40”吗?
英格利什:“ROOM40”是一个从2000年创立的唱片厂牌和艺术组织。这个机构致力于发行一系列不同风格的唱片,这些唱片的包装设计都是由Rinzen完成的。我与Rinzen一直很有密切的合作。“ROOM40”另外也在布里斯本的Powerhouse组织一些演出,比如说今年年底我们将在Sounthbank举行一次Scanner’s Alphaville的演出。
Artworld:就象所有音乐人一样,我想你也有你自己的音乐计划,那么你可以谈一下“ROOM40”和你个人以后的打算吗?
英格利什:今年我个人已经有一些打算。我会做两场大型的声音装置,其一是关于南极的,其二则是关于澳大利亚某些城市和乡村的没落。另外还将发行几张新的唱片,包括“Object”这张唱片,还有就是I/O的新唱片“Transit”。今年在海外我将会做更多的演出,主要是在日本和纽约,也许还会在年底的时候去古巴做一些实地的录音。
(原文载于2003年4月刊《艺术世界》,《生活于40号房间的劳伦斯.英格利什》) 《艺术世界》那么有先见之明啊?
2003年就采访了english
不知是否为翻译稿 不是翻译稿,正式在国外采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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