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舫:声色书生活片段
书不是用来读的,唱片不是用来听的,它们都是用来被整理或抚摩的……像万物一样,同书的相遇也许也都是些莫名的轮回。同往常一样,2005年同书有关的生活开始于买书,不同的是,比哪次都费体力。
春天,在拉斯维加斯,那个出租车司机问了我两遍,你确定是要去那个地方吗?也许,在赌城避开最繁华的街道,去偏僻的书店和唱片店,的确有点像怪癖。但他并不知道,那个地方应该算得上世界上最大的Tower店之一,音乐图书之丰富,让每个挖宝的人都不会失望。虽然多数人已经习惯在亚马逊和拍卖网站溜达,可是除了在手上翻来翻去,还有什么方法能让一辈子离不开书的人在1分钟内确定那是不是自己一辈子的伙伴?
在Tower买到的刚出厂的《现代摇滚艺术》(Art of Modern Rock)和遍寻未齐的TASACHEN出版社几大本禁忌名册,不仅让我的大箱子从此未摘下超重的行李条,也似乎决定了这趟购书之旅的声色本性和今年的阅读嗜好。
在纽约,《梦醒纽约》(Waking up in New York)成为我的枕边书,这本书配合着刚译完的《请宰了我》,使只有几个熟悉去处的大苹果变得十分亲切,《当性还肮脏》(When Sex Was Dirty),则让我兴奋不已,我想要的不过是在资本主义的心脏住上十天半月,结果才发现酒店对面那间成人店,竟然是淫靡的80年代留下的一处遗产。
顺着《请宰了我》的痕印,走到依然“学问”着的圣马可书店,发现依然只有在这里,才能买到Routledge出的那些昂贵而精致的时尚文化研究,32.95美元一本的《时尚文化》(Fashion Culture),是我头一天从Strand买到的精装本《工厂制造——(安迪)·沃霍尔与60年代》、《威廉·巴勒斯的生活与传奇》和一本已经绝版的Bret Easton Ellis小说的价格总和。
夏天,记不得《请宰了我》中文本是什么时候摆进书店的,只记得写了一篇长长的译序,好像有人担心,说是尽说这书的优点了,所以最好不要用。我一直在疑惑,为什么出一本外国人的书,就一定要叮嘱大家用批判的眼光看待呢?太把自己当人了吧?还好碰到不少朋友说,看了这书,看到那么脏乱的摇滚生活,一下子觉得摇滚反而那么可亲。其实,还是因为周围的所谓口述史,有时候来得比书面史还要中规中矩,索然无味。
我在那之后一头进入了《魔兽世界》,把繁重工作之余的全部时间投进了这个对99%读书人觉得毫无意义纯属扯淡的网络游戏,奇怪的是,在游戏里的血色修道院和别的副本中,同样有一本本漂亮的书,用鼠标翻阅它们,就会知道这片大陆曾经的血雨腥风和尔虞我诈,然后更心安理得地用“无坚不摧之力”捣向下一个怪或玩家。在等待进入游戏画面的短暂时间里,我翻看了今年在世界上不同书店买来的也许超过300本的书籍。其中最有意思的,是《请宰了我》的作者、朋克老头莱格斯600多页的新书《好莱坞另一面——色情电影工业未经审查的口述史》(The Other Hollwood),同朋克史一样,这是又一个曾经被传言和小道消息所遮蔽的空间,看到某一个被称为“史诗”的色情制作后面的荒谬与辛酸,比看到朋克闹腾后面的凄凉更让人感慨人生。
秋天,在每周进出几趟的首都机场翻看尼克·霍恩比的《31首歌》(一个把机场和飞机上变成最认真读书场所的爱书人,是不是开始变得有些滑稽?),接到苗宏电话,说是要出版霍氏的小说《失恋排行榜》,想让我写篇导读,他本来还想多介绍几句,结果是我说了好多。我没说我现在手里就拿着他的书,那显得太巧合。这是世界上少数几本让人坚信唱片迷比书迷来得有趣的书,不过,这个观点还是得用书这玩意来证明。收藏唱片和收藏书籍的人至少有一点相同:有时候,书不是用来读的,唱片不是用来听的,它们都是用来被整理或抚摩的,或许,这只是我这种爱书人的又一点滑稽之处吧。
冬天,一觉醒来,发现今年欠下的书债同往年一样多,《灿烂涅槃》的再版,本来应该是夏天,《英伦大梦》的出版,本来应该是秋天,还有一本文集的出版,本来应该是春天……
还是在春天,看到美国书店的橱窗中到处摆满鲍勃·迪伦的《编年史》,年底,听杨全强说中文版很快就要从他手中问世。像万物一样,同书的相遇也许也都是些莫名的轮回。 从这篇文章就可以感觉到这个人已经不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Originally posted by soapy at 3-31-2006 15:42:
从这篇文章就可以感觉到这个人已经不行了
同感,现在是新一代的小圈子。尽管其中很多人的文笔还不到火候,但也是一个新的时代了。 更正一下,不是已经不行了,而是从来没行过
不知道多少人被这种貌似有文化的人给骗了,哎........ Originally posted by soapy at 5-6-2006 16:22:
更正一下,不是已经不行了,而是从来没行过
不知道多少人被这种貌似有文化的人给骗了,哎........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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