おおはた雄一的岛国音乐气质
http://images.blogcn.com/2006/7/6/6/gukejian0,2006070610360.jpg在拿到おおはた雄一第三张专辑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张专辑的封面。おおはた雄一站在海边,身后海鸥飞翔,海面和天空都呈现一种灰蓝色。低调,高贵,独立的影像,猜想这也许就是おおはた雄一这张专辑的调调。
おおはた雄一,日本Folk & Blues歌手,也兼或的给其他日本艺人作词作曲。前两张专辑在日本反响不错,可以说是日本独立音乐的代表人物之一。
这张专辑取名ふたつの朝,翻译过来就是两个早晨。专辑由Intro开始,以木吉他的独自弹奏开场。仿佛是おおはた雄一在排练室里无心的拨动琴弦。疏离而有小情调,很是清恬。紧接着第二首歌Rambling的前奏跟上,由Intro不经意的弹奏转到欢快的Blues节奏中,依然是以木吉他配以若即若离的鼓点,音乐中又加入了三角铃之类的打击乐器,让配器显得丰富而略带童真。
如果区别于第二首歌更贴近根源Blues,第三首歌ふたつの朝则更像是民谣作品。歌曲取名ふたつの朝(两个早晨),听上去,这首歌可以用来给某个电影的场景来配乐。一天清晨,一个男人从铺着棕色丝绒床单的大床上醒来,拉开窗帘,外面是深蓝色的大海。他复又坐在床头,低声的述说什么。而或是在沉思。这个男人有棕色而卷曲的头发,黝黑的皮肤,肌肉线条柔和而不失力量之感。他的房子是一栋修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楼房,楼房外有暗红的方砖。他住在顶楼,有尖型的房顶,铺着木质的地板,家里的摆设庞杂而不凌乱。几乎都是老旧的木制家具,放着大量的书和CD。在窗边有个小摇椅,这个男人可以在午后坐在摇椅里看书,偶尔也会拿起身边的木吉他,弹些许不成调的音符。让音符钻出窗缝,飘摇在沙滩上。有一天,一个唱片制作人在沙滩上戏耍,忽然捡到这么几个音符,喜爱异常,沿着音符,找到了这个男人。随后,他就出了唱片。但依然保留着住在顶楼小屋时的那些习惯。
这就是おおはた雄一的这张专辑和他本人给我的印象。
开始认识日本这个岛国的独立音乐,还要归功于90年代末期的那波打口。那时,日本的货很多,大多是流行乐队。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很好的东西,像灰野敬二,大友良英的东西。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乐队或歌手,放来听听,大部分做的音乐都很认真。很钦佩于这个国家音乐人的敬业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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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四周都是大海的岛国,注定它的国家上就蒙上一层蓝色和忧郁的气质。所谓残酷或暴力美学,想必有这样的原因存在。曾经迷恋过一段时间的日本青春电影。他们的青春电影不是像国内拍摄的那般幼稚和烂俗,而更多的是真实的反映这个国家少年时期的状况。记得很清楚的是,日本的青春电影乃至大部分电影都喜欢用蓝色的滤光镜,在蓝色滤光镜后,所呈现出来的世界有如童话般的美好,在温情时的影像,一如おおはた雄一的歌声。纯美而略带忧伤,低调的行走。但必定都会有几个镜头是血腥的,还是那蓝色滤光镜后,血花绽放时,也是那么的迷人。
日本的独立音乐这几年来达到了一个巅峰,最近处于一中巅峰消退后的下落状态。虽然不及前几年那般的繁花似锦,但还是有不少好的音乐人和音乐作品涌现。
Indie Rock 方面,让人震惊的大事件莫过于日本独立音乐始祖级乐团 Supercar 于05年悄无声息地解散,让众乐迷哀叹不已。回首被 Supercar 浇灌过的青葱岁月,惋惜不已。而 Supercar 亦在解散后发表精选集《 A 》《 B 》回馈乐迷十几年来的支持。而早前解散的另一队标志型乐团 Number Girl 也发表包含未发表单曲的精选集《 OMOIDE IN MY HEAD 1 ~ BEST & B-SIDES ~》以飨乐迷。 其他跟进的 Indie Rock 乐团中, The Band Apart 继续延续其简单干净富于节奏感的风格,新作《 Quake and Brook 》如清晨阳光般热烈朝气却又富含细密温柔,可听性颇强。
相对于日本的摇滚乐和流行音乐,我更偏爱于日本的Indie Rock或者是Lo-Fi之类。感觉日语中的爆破音和尖利的高音很多,如果大声说话或唱歌就会产生让人很不舒服的听觉刺激。
相比日本和冰岛这两个国家的音乐,虽然都是岛国,但风格却有很大的不同。冰岛的音乐更冰冷更与世无争,而且有一种跳离了尘世的超脱感。像Bjork ,Sigur Ros都是典型。而日本的音乐内在还是有种火爆的东西存在。就像这个国家的人民可以压抑的为国家崛起而默不作声的工作一辈子,但如果再有机会可以向外拓展扩张的时候,他们依然可以毫不留情,如其祖父辈一般。这就是在恬淡的菊花上,高悬的日式军刀的作用。
从来音乐就是根植于人类的内心世界,而从心底的土壤里吸取养分,生殖出或妖艳或恬淡的大朵小朵的花儿。从原始人类在世界各地的不同山头上发出不同类型的吼叫开始,音乐也是分了地域和民族的。不同的古猿,不同的发声构造,不同的气候环境,都致使其有着颇为独特的乐感。
所以每个国家或地区的音乐自然也就拥有了其独特的气质和深深的烙印。
大和民族的音乐,就是这种,小巧而精致,无论流行还是摇滚。都无法做的很大气,很其实磅礴。但于小的细节上,却无比的细致。这是属于日本这个岛国的特有气质。
而反观几十倍于日本的我们这个被成为泱泱大国所有的音乐,能说出其独特的气质是什么吗?有其他国家和地区不可替代的风格吗?流行音乐、摇滚乐、独立制作的音乐,哪一支乐队或哪个歌手能响当当的站出来,喊出:“我就是中国音乐独特气质的代表!”恐怕这个口号要压垮所有的音乐人。
曾经在早先几年前,我还属于热血沸腾的年龄,想为中国的音乐世界做出自己的贡献的小青年的时候。我们几个好朋友聚在乌鲁木齐的一个音像行里,试图商量出我们这群深受欧美音乐毒害的理想主义者在音乐方面的出路。我们也想凑点钱,弄个三大件什么的,来用音乐表达自我,用音乐来展示我们的青春。可最终却得出一个无比悲观和令人绝望的结论:
凭我们,根本做不出自己所热衷的音乐!
买点设备起步很简单,做一点粗糙的能表达自我的音乐出来也不难。如果要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要考虑的问题就多的多的多了。我们这些全都有一付被惯坏了耳朵,在心里,如果后摇不能做到Sigur Ros,死亡金属不能做到Diside,低调不能做到Sparkhours之类,就等于没做。你如果要做这种音乐,就不能去白天进写字楼晚上去排练,那样做出来的东西都是对你老板的发泄。全职做音乐,去哪里找到一个能接受的出口。去唱片公司,大型的人家觉得你没商业潜力,门都不让你进。小型的就是黑心资本家,五万块包三年所有的作品和演出是仁慈了的。五万块连把整个乐队的设备换一圈都不够,这还是对最好的乐队的标准。当年他们就是这么对待‘舌头’的。做自己喜欢的音乐就得生活的像狗一样!
三年前,在成都认识了一位喜欢死亡金属的哥们。他对死亡的爱比我炽烈的多,是完全不可想象,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还留着长发,每天打苦工,为的就是买把刚刚能用的吉他。当时去他家玩,一进门就看见用显示器箱子做的家里,赫然的摆着一把闪电型的大吉他。我当时眼睛都红了,心里还想这小子没想到这么有钱,这把几乎到我脖颈的吉他如果在琴行里,至少三万以上。可当我一摸,感觉不对,怎么好像有点粗糙。后来,那哥们才告诉我,这吉他是他自己做的,由于他身材比较高大,很难找到那种合手的吉他来演奏。只好自己先做了个将就用下,所有的东西都是他自己到木材厂找木料定做出模子,然后自己用砂纸一点点的打磨出来,最后刷上钢琴漆。我当时心里难过的不行,摸着这把黑色的吉他,看着他住的和流浪汉一般的家。但他毫无所谓,甩甩长发,笑的爽朗。后来在小酒馆看过他的乐队的一次专场,他用的就是这把自己做的吉他,声音效果还是相当不错。之后就失去了联系,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买了自己合手的吉他,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金属去了。
从那以后,我们几个好朋友就约定,无论如何,这辈子绝不碰任何乐器,绝不糟蹋自己心目中无比干净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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おおはた雄一经常在自己的Blog上登一些照片,有些是排练室里,有些是平时遇到的很好吃的小吃店。都是很简单很素净的照片,一如他所做的音乐。唱片公司给了他足够的自由和一切他所需要的设备,大众也给了他作为一个音乐人,一个代表国家艺术素养的人应有的尊重,无论喜欢还是不喜欢他的音乐。
只是希望有一天,绝望不会再出现在下一波热血青年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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