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濑朗名作《家》——诉求民主主义的农民
一年前有人在这里传的两部尾濑朗作品《夏子酒》和《奈津藏》让我有机会认识到这样一个能将种地与酿酒描绘至引人入胜的漫画家,细察他的漫画还有《家》《实之华》《光之岛》等这些口碑极佳的名作,今天,当我终于有幸拜读到这部《家》的时候,再也无法免疫尾濑朗和他的漫画所过分承载的东西对我情感基石的撼动!!!斗争:
《家》的故事是根据1966年日本政府未征求过当地农民意见,不经任何协商,通过强硬手段执意将新东京国际机场落地三里冢,以激怒当地农人群起抗之政府长达25年的实事创作的,它主要描述了在1966——1972这6年间,三里冢的农民们为保卫自己的家园与国家公权利对抗的经过!
保卫自己的家园是人类的本能,保护自己辛苦开垦、耕耘的田地是农人安身立命之本。在三里冢有明治天皇为鼓励农业兴建的牧场,有来自各地的农民辛勤开垦20年的良田沃土,这里有他们的每一滴血汗,更有神驹白马作守护神。“反对兴建机场!”自然是三里冢所有农民的呼声,于是反对同盟、青年行动队、老年行动队、少年行动队、妇女行动队……一个个相继诞生!
但,政府是高明的:
他们可以利用离间将农民们分裂成“条件派”与“反对派”!所以加入“条件派”的家庭的孩子们不再有立场反对机场兴建,甚至这种对立蔓延到校园里,“原本应该是朋友的!”,如果没有兴建机场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于是我们看到了最后的“萤火之川”这伤痛的一幕——当整条村只剩下一家“反对派”的时候,村子已经不存在了!
他们还可以依法名正言顺的对“反对派”农民使用暴力!当数十量装甲车、推土机,数千名机动队员气势汹汹的开进三里冢,他们可以任意殴打反对兴建机场的老人、妇女、小孩,甚至孕妇;他们可以无视攀爬在巨树上决死抗争的人,将其锯倒,于是我们看到在树木倒掉的瞬间,依然可以听见上面传来的歌声,直到它彻底的倒在地上——而这施暴者当中就有当初被分化的“条件派”卖掉土地转业,曾经一同下地耕耘、开垦20年的老伙计!
民主:
当所有人都知道机场建设事宜政府势在必行、无法阻挡的时候,为什么三里冢的农民依旧可以决死抗争20余年?!他们为了保卫家园和土地放弃离家出走,放弃就读大学的机会,只想着终有一日能够看到丰饶的家乡再次现临!他们其实并不十分清楚民主、人权的含义,在那个时代,越南战争、阿波罗登月、万国博览会都与他们无缘,只有捍卫自己土地这一点,他们同越南人民站在一起,三里冢的农民不经意间做了比任何游行、任何示威都重要并行之有效的民权争取运动!
这让我想起了法国的五月风暴,我们的六四运动,台湾的美丽岛事件等等等等,没有任何一个所谓民主的国家(尤其是那些标榜自己民主的国家!)的人民可以真正得到民主,自由和人权是要争取而来的!只有通过自身不断斗争换来的民主才有说服力,才值得人去尊敬,那些只会空谈自由民主的人不配也永远没有机会获得尊重,同样,那些未老先衰、一脸奴才面孔的现代青年(尤指文革后出生成长的一代),他们成天怨这怨那,或者听之任之,或者随波逐流,认为这才叫成熟了、大人了,实则犹如死鱼般的双眼早已出卖了自己已被压榨成蛆虫的事实!!!
伟大的摇滚斗士Jim Morrison在为当代流浓的恶俗文化充当掘墓人后绝望而死,而我们这一代在还没反抗前就已先绝望了,这本应是最该被痛恨的伪悲情,但却成了时尚,我们在伪悲情的社会环境下培养出了伪悲情的习惯,情何以堪?!于是三里冢的农民们给我们上了这一课,我们可以理解成“志气”,甚至极端的将其解读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或“要撞死在南墙上的决绝”也无妨!因为社会早已严酷到不反抗的话就什么也得不到的地步了!
反叛是人的本能,你反叛过吗?!你还在反叛吗?!
尾濑朗:
尾濑朗的农村情节比一色真人更加深厚,对农人与农务的刻画也是无与伦比的,叙事方面比弘兼宪史更加平实贴切,如果弘兼宪史是国民漫画家的话,尾濑朗就是农民漫画家了,而他漫画承载的内容以及发人深省的程度实在惊人的深远,至此将尾濑朗列入我最喜爱的漫画家之列,与浦泽直树、古谷实、星野之宣、安彦良和、岩明均、冬目景等并列亦有过之而无不及!期待他作品中经常提到的“有机农业”普及天下的时候……
好想看《实之华》与《光之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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