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一个关于 马拉多纳的文章,
一对肺,一对被大麻的氲香萦绕过每一个细胞的肺,一对用每一根收缩肌纤维对阿维兰热怒吼过的肺。18日病了。
以至于我们将永失那个在哈瓦那蜿蜒曲折海岸线踯躅独行的肥硕身影;以至于我们将永远没机会再争执是天使还是魔鬼的呱噪话题;以至于我们只能把关于1986年阿兹台克那个燥热夏天的神话当成上帝的史前遗作——如果一代君王无法突破肺部孢状细胞组成的白色防线的话。
争论贝利或马拉多纳谁是No.1的话题就像争论岳不群或令狐冲谁能笑傲江湖一样弱智,“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
当迭戈·马拉多纳向当今权贵竖起中指让他们刷牙;当迭戈·马拉多纳用42码的左脚搞乱上流社会的裙带关系;当迭戈·马拉多纳举起汽步枪枪击记者的屁股又在剑桥大学颠起一枚桔子后痛哭流涕地说“我是一头蠢驴,因为我从小没读过书”时,我们就应该喜欢这头特立独行的驴,至少,他不会像贝利一样以小女子的妩媚姿态曲承迎合,并说:“我是一个高尚而值得拥戴的总统候选人”,在加林查穷困潦倒病卧街头之时,他只是高尚而自私地用白手绢拭了拭自己的嘴角。
即使迭戈有世上最大的罪恶,但他也拥有世上最伟大的真实,一个从布宜诺斯艾利斯青石板巷里“噼噼啪啪”跑出来的小洋葱头;一个穷孩子出人头地美梦成真的理想指南针;一个像我们身边耳濡目染的那种吃喝嫖赌却又心怀慈善的肥胖哥们的生活轨迹,有什么不得了!?有什么必要拿圣人的标准去要求一个靠踢球讨生活的俗人!?
圣人死了!但迭戈·马拉多纳那趟销魂蚀骨的50米狂奔没死,历史永远不会记住阿维兰热这样的政客,不会记住贝利这样的御前带刀侍卫,甚至不会记住普拉蒂尼这种什么都正确,什么都好的谦谦君子——但会记住,那个糙得像一个市井之徒的迭戈为我们在大脑中刻下的印记。
1986年那个闷热的夏天,是迭戈·马拉多纳的演出消解了中国高考对我们一代人身心的折磨;1990年那个混乱的雨季,是迭戈·马拉多纳一声悲恸让我们忘掉毕业分配的烦恼,而1994年的“麻黄碱事件”,使我们终于知道FIFA的政治就是一种药物。
迭戈的可爱,是曲折的生活以及因此向权贵抗争的姿态,在满大街T恤背着切·格瓦拉头像和卡斯特罗语录显示另类的时候,我宁愿相信迭戈对诸如我们这等草根阶层子弟的领引作用,一个不装逼的人,一个发家成名之后虽然找不到北但绝不故做低调的人。
世界上每一个球员都是培养出来的,只有马拉多纳是天生的,这个道理就像没有一个球员敢为了他们的国家用手击进皮球,所以他们永远成不了上帝一样。
神佑马拉多纳,36小时后,这头从未上过贵族学校特立独行的驴已经突破了生命中严峻的一条防线,就像当年突破世仇英格兰的防线一样,好让这对肺有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