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滩裸奔:遭遇上海人的迟钝反应
8月18日中午,来自广州的艺术家苍鹰在外滩最繁华的地段实践了所谓“上海第一次室外行为艺术”--裸奔。当天正巧是周日,外滩上空多云、无雨,阳光也不是很强烈,正是游览外滩的最佳时间。来自上海画家村以及少数几个时尚媒体的人士参加了此次“行为艺术”实践。苍鹰的裸奔路径从外滩人民英雄纪念塔到金陵路外滩钻石楼,活动前后持续大约一刻钟,其中裸奔时间为8分钟。
记者采访苍鹰时,他首先解释了时机的选择。他说,选择中午12点,主要的考虑正好是一天中的交替时刻;另外在技术上,12点正好是下班、吃饭的时间,当天又是周日,出现各种干预的可能性比较小。
在动机方面,苍鹰解释:本来是到上海来参加一个艺术活动,后来发现活动延期,甚至可能不办了。作为一个“干预性”很强的艺术家,总觉得要做一点事情。所以他决定在外滩这个地方试验一下行为艺术,试验一下上海的开放程度。决定作出之后,他通知了自己在广州的家人和上海艺术界的朋友。
现场目击者Coca:我11点左右到外滩人民英雄纪念塔下,11点40左右苍鹰出现,向大家介绍自己的设想。12点不到苍鹰开始行动,开始是穿裤衩跑,跑了一段就脱掉裤衩全裸跑了。整个过程从外滩人民英雄纪念塔到钻石楼大酒店,持续大概8分钟左右。非常奇怪的是,周围的反应在我看来非常迟钝,除了一些人拿起相机拍照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惊奇的反应。而且拍照的主要是老外。我一直跑在苍鹰左前方,拍照,摄像,听到了周围一些市民的反映,有些人说这个人是不是神经病,还有人看着苍鹰的长发,在猜他是男还是女。
苍鹰自己的解释是:上海的开放程度很不错,也有可能上海的管理机构没有注意,上海对各种艺术行为的容忍程度还是很宽松的。
Coca:我认为艺术家选择行为艺术展现自己,并不在于穿衣与否,也不在于跑步本身,而在于外界对此的反映。不管什么样的行为艺术首先都是让人注意到这个行为。如果有其他的意义一般是艺术家个人的想法,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理解的。这次外滩的裸奔,能够看出的就是外界的反映非常迟钝,几乎根本没有人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在此之间,圈内的人都以为会有意外,会有警察出面干预。意外的意外是,没有任何干扰和干预。
苍鹰:这次活动的初衷是张扬个性。我是音乐人,自己写歌谱曲,出过摇滚唱片。我自己在一首名为《奴隶》的诗歌中曾经写道“我没有必要站起,我只能选择实际。这个空间遭遇让我失去了本应该有的权利。我没有必要呐喊,我只有悄悄地呼吸。这个空间绝不容许太随便,只能在心里头盘算着逻辑。有什么尊严,尊严不过是张破烂的皮。有什么理想,理想不过是白日的梦语。”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中有一条最重要的:不要做奴隶,奋斗到底。但是我奋斗到现在,发现大家都成了金钱的奴隶。比如我,没有固定的工作,没有固定的收入,音乐人、艺术家只是别人对我的称呼。
裸奔对苍鹰来说只是一种技术手段、一种形式,展示的是一种感觉,目的是引起大家的注意,形成一个话题。
但是,苍鹰的实践并未引来上海人的强烈关注。在外滩现场,反应冷淡的那些普通人看来,与他们的审美习惯相距遥远的这种“艺术”形式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他们更倾向于把裸奔者看作一个怪人,而不是自觉的艺术家。
也许,这就是苍鹰的悲哀。
拜托,我为什么要对这次东西视作“自觉的艺术”?
还是这个姑娘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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