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前,我想没有几人能够预料到今日的生活
十年之前,我是一个为了考上重点高中而夜夜听着黑豹和guns&roses苦读的初三学生。那一年中考我少考了0.5分,结果进了重点高中的分流班,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关系户。那个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考上一个重点大学,这样就可以痛快地每天看漫画书每天玩街霸,还可以留披肩发组乐队。至于 10年,我从没想过那么远。
五年之前,我是一个痛苦郁闷,刚刚失恋的大二学生。我每天闷闷不乐,窝在宿舍里玩暗黑破坏神,每个周末都喝的烂醉,抽鸡屎味道的骆驼烟,还写些胡言乱语的东西。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废物,毫无利用价值,经常在熄灯之后搬着凳子在走廊里抽烟,眼神很空旷。有时候躲在社团的办公室里整夜的听depeche mode,觉得人生很幻灭。
一转眼就到了现在。我曾经甚至不打算活过20岁,可是我运气够好,没有遇到过交通事故之类的意外,也没有得上绝症,于是我不得不眼睁睁的面对一大堆自己从未考虑的问题,比如房子车子,比如老婆孩子。我得承认我的梦想卑鄙而无耻,我一直梦想着成为一个绝世无双的欺世盗名之辈,依靠玩弄别人的脑袋过活,例如一个女性恋爱专家之类的头衔比较适合我,只要装逼就可以有钱花,这实在太爽了。为了实现我的梦想,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比如混到一个Ph.D或者是某某长的头衔,直到混进某某协会,以诱拐无知少女为乐趣,到80岁还可以娶一个20岁的老婆为止,这辈子就没算白过。
But,一个强转折,现实是残酷而无情的。我现在是乘飞机汽车和火车在中国长江以北,国道107线以东山海关以内跑路的专家。大学毕业后的两年半之间,我为海南航空贡献了13000公里的里程,平均每个月要乘坐1000公里的火车,累计为祖国的高速公路建设事业贡献了上万公里的磨损。经常一觉醒来,身在另一个城市。在旅途中见识过要拉我入伙的传销热心人,6车追尾的恶性事故,对空姐实行骚扰的流氓乘客,背着100本书去上大学的纯情少女,更多的,是那些面目模糊,行踪未名的陌生人。我们一样行色匆匆,不知去向。无数次我在卧铺车厢醒来,在飞机上醒来,在巴士上醒来,在某辆轿车中醒来,如同《搏击会》里的爱德华诺顿,瞬间迷失,然后又沿着记忆中的那些地图迅速地找到路径,继续这旅程。冥冥之中,不自觉地沿着自己那曾经一闪念间定下的路径前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目标的左边,便向右转,发现自己在目标的东边,便向西行。但往往是,目标漂浮在自己无法触及的半空,无从着力,便久久地发呆。我不可能组织一支军队去摧毁这个世界,那样首先要摧毁我自己。我只能守着自己遗忘不能的那些失落,耻辱与伤痕,以及逐渐冷漠而封闭的心,继续逆着风跋涉在通向死亡的道路上。
十年之后,你会在何方?和什么人在一起,做什么样的事情?你的爱人会是什么模样?你自己会是什么模样?穿起西装是否还觉得拘谨,还是否会熬夜去看一场球,为了一张笑脸而穿越整个城市去寻找一支玫瑰?在无法预料的未来来临之前,我们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自己的那些欲望也好,理想也罢而付出代价。终有一些人,一些事,你我遗忘不能。终有某些片刻,无数次想要重温。而在灯火阑珊之时问问自己,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你的梦想会给出你一个答案,它会指引你去向你想要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