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 9月14日 晴 beziers
这段旅途比我想象的要漫长。其间我们的飞机穿过了高高在上的云层,穿过了北部的荒原,并且横跨了整个俄罗斯。我们经过蒙古,透过弥漫的阴云——强烈的、夏日的光线使这些云层在地面上投下了重重阴影——你所能看到的只有无尽的荒野,还有荒野中神秘的、高耸入云的某个建筑物。即使在一万米的高空俯视,它仍然在地面上投下了巨大的影子。我们在朝着太阳的方向飞行,因此,即使在北京时间的夜间,你也始终处在白天。简单点说,就是白夜。
相反,大概半年以前,当你在深夜的火车上穿过另外一处荒原时,你只能看到无尽的黑夜。在遥远的北方,一场风暴正在持续的酝酿当中。蓝色的闪电不时在你的眼前落下,但是很显然,你是喧闹的车厢中唯一注意到这场遥远风暴的人。
那么3个小时前,当我仍然在拥挤的人群中费力地填写出境表格,并且强装镇定的时候,那个带着冷漠表情的海关警察,如此仔细的检查我的护照——虽然上面的任何文件都毫无异议准许我离开中华人民共和国——甚至,他还拨通了某个号码,并且简单的报告说:“WJ即将出关。”当我紧张地向他试探的发问我是否被准许离开时,只得到了一个不耐烦的手势。
无论如何,3个小时后,我并不怎么舒服地坐在了这个庞大的翅膀上。我的座位靠窗,紧挨着的右边座位并没有任何人。但在第三个座位上,是某个政府部门的神秘官员,对于自己的职务,他的描述是:“为主席服务”。那么主席在哪里?我得到的回答是:“主席在头等舱”
在这场持续了接近11个小时的白夜的飞行中,我们穿过了明斯克、新西伯利亚——苏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个西伯利亚,还是不是50年前那个臭名昭著的集中营?——穿过叶卡特琳娜堡,穿过纽伦堡(那里是否还有那位名歌手的后代?),穿过维也纳。
好吧,我承认我希望看到所有共产主义毁灭的见证者。西伯利亚的苦工们、柏林墙的砖头、还有捷克的春天。我从它们头上飞过。
最终,我在万米高空看到了地上的灯火通明。还有那黑暗的海面。只有在飞机低沉的掠过地面,惨白的月光照亮了海面时,你才能分辨,飞机正在逐渐的下降。
以上是我到达法国南岸,并且在破败不堪的旅馆中沉睡,早上睡眼惺忪的赶上火车,最终到达的所在beziers所写下的这三天的事情经过。我对我所叙述的事实负责。在这里,我省略了若干事实,但也并不打算把它们如实地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