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沙:回答青锋的若干问题
1:你是位“诗歌语言”(包括网络语言)特立独行,强烈追求“个人身份”的诗人,却为什么又会提出要为一拨同样明确追求“个人身份”刻意规避“集体身份”“潮流趣味”的诗人贴上统一的标签,是为了能与国际接轨,还是想过把“指点江山”的瘾?不知道我都把谁贴了标签?“知识分子”?“橡皮帮”?“垃圾派”?……你问得不具体,叫我不好回答。
2:“新世代”这个“命名”最早出自你选评的《世纪诗典》,作为一个理论上的“代”,“新世代”没有能像“第三代”、“70后”、“下本身”一样引起“诗歌界”的关注,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的命名没有它们拙劣——你忘了首列朦胧诗了——这一个更能证明我说的“拙劣”。
3:除了出生年份(他们中的人大多人生于60年代)你是如何界定“新世代”诗人的身份的?(符合了哪些条件,才算是个“新世代”的诗人)
如何称呼“朦胧诗”、“第三代”之后的这一代诗人?——此为我在当时命名“新世代”的动机,别的我就管不着了。后来它不是被叫做“中间代”了吗?那就叫“中间代”好了。
4:撇开“新世代”诗人的“创作个性”不谈,你认为这一命名与“70后”“下半身”命名有何本质上的区别与实际意义?
懒得去想。
5:如果你有权来支配出这本诗集的资金,你会拿这笔钱作何用途。(这里有个前提条件,这笔钱不允许拿来出自己的诗集)
还出这本诗集。
6:如果由你来主编“九十年代”诗人丛书,你会选哪十位诗人?
徐江、唐欣、阿坚、侯马、贾薇、朱文、杨键、宋晓贤、岩鹰、余怒。
7:请你在《我的英雄》中挑选你认为的前十首好诗?
对不起,我不会去读自己的书的,从第一本开始就是如此,我读的最后一遍总是在校对的时候。
8:韩东在为《我的英雄》写的一个评中称你是个“小丑”,但却是个“伟大的小丑”,你觉得这样的评价恰当吗?你理解的“小丑”与“伟大的小丑”之间有何区别?
我不认为有恰当的评价存在。“伟大的小丑”可以直译为“大丑”。
9:韩东在为杨键的《暮晚》写的评中有这样一句话“就算我们只编了一本杨键,这套诗丛就已经功德圆满了。”作为这卷丛书中的一位诗人,对主编的这句话,你有何感想?
没什么感想。如果实际情况真是这样的话,就算我(别的人我代表不了)搭了把杨键的车吧。
10:一直以来,你的诗歌发出的声音总是那样尖利、刺耳、让习惯于诗歌思维定式的人的耳膜感觉不舒服,你这样的“嗓音”,是一种本质自然,天生如此,还是一种类似京剧中小生的假嗓,只是一种唱腔,仅仅是因为表演的需要。
兼而有之。因为写作于我是自觉的和不断生长的。
11:你和你的诗歌,似乎都是以一种“造反派”式的姿势在诗歌舞台亮相的,如果有一天,你不反对点什么,是否就会江郎才尽写不出诗来,或者说就会退出诗歌的历史舞台了?
你描述的是一个悖论。无法回答。
12:在《我的英雄》中有这样几句诗:我现在终于拥有了/我过去想要的生活/朋友从不贪多/情人可有可无/敌人遍布天下。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你的朋友?什么样的人又会成为你的敌人?
人生没有理论。好在我不是个真的“友情至上主义者”,不会为此烦恼。
13:现在,在你回答问题的此时此刻,你想要的未来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在写作中得其所哉。
14:面对你的敌人,你所摆出的轻蔑与对抗姿态是被迫的自卫反击,还是积极应战,或者说你根本就期待着这样的文字鏖战。你好像很好斗。
根据现场情况而定。我期待的文字鏖战是有真正价值的。我生性好斗无疑。
15:在你的诗歌中,我经常看见李白这个名字,这位作古已久的大诗人,在你心中处于什么地位?
我的诗神!
16:你写《唐》与李白有点关系吗?
李白让我“通”了。没有李白,唐也不唐。
17:身为一名诗人,对诗人孙志刚事件你发过言吗?如果没有请继续回答下一个问题
没有。
18:萨特曾经说过单纯的文字或哲学都不能自救,关键是要进行行动,并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一个把文学当作神圣事业的人是怎样过渡到行动中去的。”如果有一天时代需要你这么做,你会行动吗?
无须奢谈“如果”。1989年我就做过一次选择——我的选择是:不行动——或者说只作为一般群众而行动。
19:对你的老友徐江,这位活跃在九十年代的诗人,他的作品没有进入“年代诗丛”编委的视线,对这样的不公正,你怎么看?
任何编者都有其自身的局限性。我只知道,若是我编,首选徐江。
20:俗话说慢工出细活,但每个月你都有一堆新诗贴上论坛,这样的速度让人觉得它们似乎来自一条“诗歌变型金刚”的流水线,而你就是一位掌握了词、语等各种诗歌组装技术的熟练工人,看似百变,其实却不离其宗,就这么几个零件,只是装法不同。你就不怕因为产量而影响了质量吗?
我告诉你一点真相吧:99%的慢诗人都是笨蛋加懒汉。别说我勤奋,首先是敏捷。诗是说写就能写的东西么?
21:好几次看见你在论坛上为自己新版的诗集叫卖,你就不怕有王婆卖瓜的嫌疑?你是急于想把你的礼物送给喜欢你诗歌的读者?还是想让出版社尽快收回成本?哪个更多些?
后者更多。我以为:一个作者出了赔本的书是很丢人的事,如果累及朋友则罪不可赦。和某些老小“天才”不同,我没有自己的书注定就该买好的幻觉,那就该主动去做点什么。“王婆”怎么了?那些爱惜自己形象胜过一切的家伙才是可耻的!
22:好几次看见你在论坛上贴小说,看来你也要“歌”而优则“说”了,诗歌是个赔本的买卖,与诗歌相比,写小说获得的现实利益要大得多,你会因为小说的介入而逐渐疏离诗歌吗?
不是“也要”而是“已经”。怎么一说小说就是“现实利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刘索拉讲,美国投身摇滚的青年要做的第一个心理准备就是终身受穷,我是准备好了受穷才写小说的——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你暗自加重了自己的筹码而已。我不会因写小说而疏离诗歌——2003年已经证明了。
23:如果有个人出一个你满意的价钱,买下呕心沥血完成的一部作品(诗歌或者小说)的版权,但他买它的目的却是让这部作品永不出版,你愿意吗?
那要看是什么价?10万、100万、1000万、1亿就是四种不同的“价钱”。
24:请在“第三代”、“后朦胧”、“新世代”、“70后”、“下半身”、“中间代”(如果某个“命名”下没有可以跳过)中列出十位你认同的诗人。
太麻烦,算了。
25:谈一谈“新世代”之前的“第三代”与之后的“70后”吧!
以前谈过,这次算了。
26:根据以往的了解,你怎么看这次入选“新世代”诗人的作品?
该有的都有了吧,那就好!
27:对这次《南方都市报》与《诗选刊》合办的诗歌大展,你持何看法?是否觉得一个很有意义的初衷,最后被搞成了一出不欢而散的闹剧?
好事,我不也帮着鼓噪了嘛!怎么散了,散了就散了…… 千篇一律的时代,孤独的时代,老大哥的时代,双重思想的时代,向未来,向过去,向一个思想自由、人们各不相同、但并不孤独生活的时代——向一个真理存在、做过的事不能抹掉的时代致敬!
好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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