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妹妹的梦

渺小的清晨
1



我背了一把锋利的斧头,走进森林.天近黄昏,晃眼的光线从叶缝迷漫过来.让我的步伐变得有些颠簸.



圆柱状的树干之外是无垠的光线阴影构筑的幽深空间.



一开始我就抱着晦涩的决心进来寻找一只鹿,恩冬得了一种罕见的哮喘,据说要那种稀有的鹿角才能治好.决心显得晦涩,是由于对这个循环往复的森林的构想和村长对于那只所谓的鹿的奇异眼神.







2



林中出现的平庸女子令我颇有些震动.她的平庸让我省略了好些描写.



我在平庸女子的带领下绕来绕去,来到一片静谧的湖.她说,可以了.然后望望四周,开始用脚尖蹭着湖边湿润的地面.



很快地面便出现一个弧形的小沟,露出拱形的肥大的树根.



她似乎笑了笑,那笑容饱含着某种兽类的洁净气息,说:挖吧.



我有些茫然,盯着她,然后开始挖.











3



黄昏还没有褪尽,深陷的树根已经碎裂.



很好,很好.她说.她拾起那短截的树根插在额头,开始旋转.



天空吧嗒吧嗒地下起雨来,她举着那个树根转动越来越快.湿漉漉的头发飞散开来,使她具有轻盈的静谧.



.想起恩冬,哮喘发作时的表情如同惊醒的天使,我那些晦涩决心变得锐利,我恼怒道:这是我的!这是我挖到的.



话音未落,平庸女子已经变成一只鹿,四蹄落地,雨花飞溅,转眼消失在无垠的幽深中.











4



我开始怨恨自己的迟钝,抡起斧头砍起那棵大树.粗壮的大树居然很快就倒下了.



当我筋疲力尽准备回去的时候,发觉这个森林已经死了.四周是干枯的树梗,板结的坑坑洼洼的地板.



荒林深处传来恩冬的呼喊:姐姐,姐姐快回家啊!~



无数呼喊开始震荡,急速地形成一个漩涡. 手中的斧头越来越沉重,直往最响亮的方向下坠.



我惊悸地从跑过去,穿越那片渺小的清晨,周围是雪白的雪白的沙地.每踩一下都出现漂亮的脚印.天啊,那些脚印那么清晰地凝固住了.















5



清晨渺小而雪白, 一切不可控制.恩冬,姐姐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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