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阳到太阳旗
PART I 看世界的目光
说不好有多少看世界的目光,对于年轻人来说,那些文字中的叛逆,怀疑或者彻底的颓废,象是可以随意使用的武器,舞姿,或者成长的标记。《麦田里的守望者》中霍尔顿带来的是最初的叛逆,孩子气的。《第22条军规》中约塞连则是黑色的嬉皮,什么都可以成为带血的无厘头。《在路上》带着吉普赛人的流浪和颓废,而《局外人》则是放弃一切的冷漠,可是我总是觉得那些冷漠中带着一种渴望目光的展演的姿势,不那么彻底。相比起来,石原慎太郎的《太阳的季节》更来的彻底,那些冰冷森严的社会中虚无的叛逆居然有一种让人心痛的关爱。
顺便说一句,这种对整个世界和社会的叛逆的目光,似乎不是这些年轻人的专利。一百年前,契诃夫就在他的《没意思的故事》中让一个看待所有东西都不顺眼的老教授对着这个世界骂骂咧咧。
PART II 阳光下行走
《太阳的季节》中的龙哉是霍尔顿们在日本这个岛国的化身。石原的冷漠和细致(这很有日本文学特色)的笔调下,龙哉和他的伙伴们在拳击和花天酒地中打发时间。冷漠的和无目标的生活中隐藏的是对这个世界的不满,以及无奈感,还有那种渴望征服什么东西的空虚的渴望,以至他对父亲的那一拳,可以看成年轻的石原对日本主流社会的重重一击。
荷尔蒙过剩的龙哉在一次聚会中认识了英子,同样的不安的心。你能说这是心灵相通吗?不是,这只是一场精神虐恋,一场较量,心灵和肉体上的较量。龙哉的渴望征服的欲望沦为了英子的厄运,同时也因为英子的反击而不得安生。一切就是决斗场上的厮杀,每一下都溅出鲜血。最后以为自己胜利的龙哉,最后还是输在了英子的自决上,输在了英子带着他的骨肉离开了这个世界。
不知道石原是不是有过如此的经历。但是年轻时的他确实也是如此地颓废的一代,沉迷于柔道,每天骑着摩托车横冲直撞,为了那些虚无的口号和主流一起战斗……
PATR III 从虚无到极端
说不好是不是虚无的终点就是极端,如果不是彻底地放弃,回归到那些自己曾经反对过的生活,或者彻底地颓丧,虚无到死,那么,选择极端也许就是顺理成章。虚无的过程就象是无尽地下坠,没有支点,于是迫不及待地希望抓住什么。但是又不能反叛自己的反叛,于是极端的思想成了救命稻草,极左,极右,纳粹,邪教……那么在日本,军国主义和极端的民族主义成为石原慎太郎的中年之后的选择也就“正常”了。啤酒和摩托车换成了豪华汽车和衣冠楚楚,可是和三岛由纪夫喝血的信仰比起来,他又那么象是完美的投机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