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开始刮风。风很大。
路对面两只巨型黑贝在不怎么绿的草地上肆意翻滚,绕行之。
一个单排滑轮男孩在敞开着的公车门前冲司机咧嘴一笑,然后蹲下开始解鞋带。
捣鼓了半天拎着鞋上了车,又蹦下去捡刚刚忘在地上的水壶。
我又迷路了。随便转悠了几圈才问了路。
交通灯汽车灯路灯山上的灯晃瞎了我的眼睛。
坐着,听,还是某人的呻吟:
“I‘VE GOT THE SMELL OF A LOCAL MAN, WHO’S GOT THE LONELIST FEELING?。。。EITHER WAY YOU TURN, I WILL BE THERE; OPEN UP YOUR SKULL,I WILL BE THERE,CLIMBE UP THE WALLS。。。。。。”
坐在我身边的年轻男人不停在摆弄那个戒指。戴到左手大拇指上,摘下来,再戴到右手无名指上,摘下来。。。终于玩腻了就直直地盯着前方看。
我在车窗的反射里观察陌生的人们。
大家都显得那么平静。
无数重叠的影象让我的眼神也直了
我和身边陌生男人的脸的投影,投影后边坐着的真实的人的麻木表情,重叠在那个麻木表情后面的人们的投影上,又重叠在车窗外一瞬而过的灯火上,摇曳的树影和公车司机毛发茂盛的手臂上。
到站,我和身边的男人一同下车。
他向前,我往后。
爬山。还是被自己突然晃动的影子吓了一哆嗦。
抬头看天,蓝黑色。月亮很美,梵高的视力没有问题,那圈宽宽的光晕的确存在。
我进屋坐下,开始喝凉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