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忧伤=快乐
——“与非门”上海专访
当我开始写这篇采访稿的时候,他们应该正站在台上做这次上海之行的最后一场演出。可以想象那种欢乐的气氛今晚又将再一次从台上慢慢向下扩散,直到所有的人都离开座位,蜕下厚重的外套,随着音乐摇摆而脸上浮现出可爱的微笑。
他们是一群简单的人,也做着简单的音乐,并带给你简单的悸动。与这些情感颇为疏离的是,他们拥有一个较抽象的名字——与非门!
演出
这次他们的上海之行,共有三场演出,地点都在ARK。能在上海这个较高档的演出场所遇见他们,我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因为他们的音乐原本就属于流行的范畴。
记得第一次听他们的音乐是在2002年的年初,当时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那首《I Want My TV》。慵懒的Hip Hop节奏、带点麻醉的音色、以及女主音飘忽的歌声,马上就把我吸引过去。而一首首听下去又渐渐发现,他们音乐中的元素非常多,从Drum & Bass到Techno,从民谣到Trip Hop,甚至还有说唱,只是那个音乐情感的基调却始终没有变过。城市人的孤独与无奈,女孩子的感性与好奇,以及流行资讯带来的欢乐与迷茫,这些情感很自然地就通过他们的音乐流露出来。尤其在一个灯红酒绿的夜晚,你很容易就在他们的音乐中陷入简单的快乐和无尽的诱惑之中。
没想到的是,转眼一年将尽,这种欢乐再一次回到我身边,并变得更为具体和直接!他们的现场演出非常精彩,除去主唱蒋凡、DJ三少、吉他阿庆,还另外请来了“南方公园”的鼓手助阵。一开场就给人十足的气势,其中阿庆的样子最为帅气、三少的装扮最为显眼、而蒋凡又显得超凡脱俗。整场演出在一种欢乐和律动的情绪中度过。虽然有一些朋友对他们的音乐失望,但我觉得与非门的定位就是流行,流行音乐的目的是带给人带来快乐。而这点他们做到了,并做得很纯粹!
专访
记:与非门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名称有什么含义?
与:与非门最早是阿庆的乐队,成立于1995年。经历了许多人员变动,直在2000年5月才固定为现在这个组合。“与非门”这个名字本来是代表一种数字电路的一个专业术语,是一种选择的方法。
记:你们的音乐分别有诸如Drum & Bass、Techno、民谣、甚至说唱的成分。这是否会影响到你们音乐风格的确立?
与:不会啊。我们各自喜欢的音乐都不太一样,但是当我们创作时,音乐的感觉却很接近。所以虽然会用到这些不同的音乐元素,但音乐出来以后还是很相融。其实,我们不是很在乎这些分类,我们的音乐就是我们的风格,或许将来“与非门”就会是一种风格吧。
记:怎么会想到用电脑做音乐的,并采用吉他+DJ这样的组合?
与:最早的与非门是玩摇滚的,直到后来阿庆在电台的工作中接触到了电脑音乐制作。于是便把这样的想法带到自己的音乐中,这可以说是与非门以现在这样一个形式出现的契机吧。
记:你们的歌词很有特点,很感性,给人一种城市的气息。或者说孤独和迷惘。这是否也暗示说你们的生活也是这样的?
与:我们是蛮喜欢城市生活的,或者说在城市里住的时间久了,就自然而然得带有这样的气息。这些情感和感受都会影响我们的创作,但是我们的生活并不孤单,我们有很多朋友,相处得都非常开心。
记:你们在2001年先是推出了一张EP,名称是《做爱做的事》。为什么会用这个名称,这首歌的创作思路是怎么样的?
与:主要是考虑商业的因素,所以把它作为EP的标题,想吸引更多的人来关注我们的音乐。音乐是阿庆很喜欢的Drum & Bass节奏,而这句话是大家经常放在嘴上的玩笑话,歌词是三少在一个午后只用了15分钟就写出来的。
记:你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工作,并不是专心在那儿做音乐,工作会不会是你们的负担?
与:其实不会。反而这种状态做音乐会更纯粹,没有压迫感。我们并不想靠音乐来谋生,而且封闭在一个环境里做音乐并不好,会少了很多生活中的灵感。
记:对上海这座城市有什么印象?
与:上海是个美丽的城市,但商业气息太浓厚。夜晚的上海给人一种香艳的感觉。小吃没有广州多,味道也不行。(笑)
记:演出时,你们翻唱了Kylie Minogue的“Can't get you out of my heart”,还有些诸如“Beautiful Stranger”这类的歌。它们是你们很喜欢的歌吗?平时会听点什么类型的音乐?
与:我们每个人的爱好都不太相同,阿庆比较喜欢Drum & Bass、蒋凡喜欢民谣和Trip hop、三少就是Kylie Minogue的忠实歌迷了。
记:2003年你们有什么计划和打算?
与:我们的第二张专辑已经在制作当中了,会有些新的音乐元素加入,也能让大家感受的我们的另一些面貌。
感受
做完他们的采访,我步出那个热闹的房间,身后依然飘荡着他们的笑声。
我一直在想是什么把他们凑在一起。曾经的与非门,经历了那么多的聚散离合,以至于他们现在回想起来,都会觉得疲劳。一个世纪的交替也许对他们的人生起着关键性的作用。曾经愤怒的阿庆,失落的三少,以及把音乐看作负担的蒋凡,他们因为音乐而充满梦想,又因为音乐而如此彷徨。但是现在,音乐将带给他们更多的快乐。就像阿庆曾说的:“我一直希望当我有一种情绪的时候,无论快乐或忧伤,都能用音乐来把它表达出来。”
生活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就像轻重可以是一线之间。从他们的酒店窗口望出去,能看到被灯光照得通明的高架桥,城市其实就这么简单,亮的、暗的。音乐也同样可以如此的简单,就看你赋予它怎样的“光芒”。所以,与非门并没有多么崇高的目的,只是在找寻生活该有的样子。
他们一直都用这样一句话来做为乐队名称的注解:选择在某种意义上决定了我们的以后和将来。但我想现在的与非门还应该有另外一种解释:孤独+忧伤=快乐。而这才是这个逻辑部件该有的功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