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散》
我把空调开到强冷,喝大麦茶,看零星的几个空虚的人在空虚寂寥的福和大戏院看上个世纪的旧武侠片子《龙门客栈》。福和大戏院静静坐着看片子的观众里头有《龙门客栈》的两个主演石隽和苗天,苗还带了他的小孙子,现代的小孙子已经对于上个时代的功夫失去了兴趣,一直在睡觉。
一个脸上阴沉沉的男子忐忑不安走来走去,一个女人嗑着瓜子,脚放到前排的椅子上去。外头在下雨,一直下个不停。那个放映员的老婆(也许不是他的老婆,也许只是一个清洁工,跛子)一直在楼道上一跛一跛的走……
七十几分钟这样缓慢的镜头,一直延续到散场。石隽和苗天在剧院门口相遇,石定定的看着对面的苗天说:没有人看电影,也没有人记得我们了。
雨还在下着,在雨中听到这样的话,真有一种凄凉的感受。然后是六十年代姚莉的歌曲《留恋》,很怀旧的味道,蔡明亮歪歪扭扭的字迹,可以看到歌曲的作者叫:程蝶衣。
《火车上的男人》
似乎哪里都有着《围城》的含义在。猛士老了,最想的是归隐;隐士老了,则想有一番轰轰烈烈。而生活则是固定不变的。岁月只是流逝,既无欢颜,亦无怨言,只是冷漠。一个没有夜生活的小镇,人只似蜉蝣,一行一动皆渺小以至于无,哪怕是死,也是轻飘飘的。
火车带来的东西仍须由火车带去,带不走的惟有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