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尝试过一个人进山,但是一直很渴望。
当我们在城市中穿梭的时候,有时会有一丝恐惧,也许来自我的身后,也许来自电话的另一端,这种恐惧我们已经习以为常。如果你害怕习惯,就一个人进山吧。
周五傍晚,我在浮游为去小五台穿越的同胞送行,顺便取走了自己的装备,我根本不想再过一个无聊的周末。电视、大片、成堆的人,夜市上狂侃的大喷子,我去你妈的!
7月10日13:20
我的前座是一个中年男人,大个子较豪爽,搭话,聊天,他很惊讶我怎么一个人进山。他们一行人是去京都第一瀑的,和大巴车上的乘务还很熟,后来知道大个子是巴士公司的。我被邀请搭顺风车,有一辆金杯车在密云接我们进山,我只须付少量钱就可以到我进山口,我去的地方是白河景区最远处----天仙瀑。
14:10,我们在密云下车,等了20分钟后换金杯进山了,一路上见识了北京巴士工作人员在生活中的真实一面----很喜欢开玩笑但没什么爱心,一般言谈中,都以“SB”或者“蛋”来称呼自己曾接触过的乘客。
车开了大概40分钟,到了大个子一行的目的地,是一个搞腐败的小旅社。大个子很客气,我也很客气的帮他们卸车上的腐败物资。我急着进山、且天色不好似乎要来暴雨,金杯司机拦了一小面包车捎我到终点,给了金杯25(不便宜),给了小面10块(合理)。
小面上坐的是3个来攀岩的女孩(后来第二天下雨了,估计白来一遭),途中认识了张军,他是杨非(抱石馆老板、攀岩的高手)的朋友,交换电话后,我和小面匆匆赶路。
下午16:00,终于到达进山口,这已经比我预期的时间晚了四个小时,我肯定是疯了,如果不是和杨非曾经来过,我是没有这个勇气的。整理了一下背包,给入口处拍照,和放羊的大叔上了棵烟说了几句话,一切妥当,我估算18:00之前必须找到宿营地点否则一切将乱套,远看山的深处一片阴霾,我收紧鞋带,快步向前。
绕过几座小山,经过一些零星的村落,在狂吠的家犬眼皮底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匀速走过。一切都不错,山是岩石裸露但是有植被覆盖的,水也很好几乎没有见不着底的地方。我一边赶路一边注意应该拍照的地方,很快就忘记了肩膀的酸痛。
17:00到了我上次来过的地方,那是一个很棒的水潭,3米见底,水从上游冲下来形成一个活水潭。天气不热,加上没有太多时间,我就记录了一段小DV,随即迅猛上路,往山里进发。一路上水声潺潺,路还比较好走,偶然有一部车开过,我向车里的人招手,他很奇怪的看着我但是也挥了挥手。一路上看见一块可以停车的空地和3间破房子。有个大妈说:小伙子不要进去了!还有一个妇女说:最好别进去了。俺抬头看看天,脚步又快了一些。
17:28,我来到一个隔断河水的地方,上下游被隔开了。岩石上写着“惊仙瀑”还画了个向前的箭头。看来瀑布还有很远的距离,我开始有些发毛,再看看前方应该是一个3面环山的山谷,心想应该有高地可以扎营,还有半小时就18:00,没有选择,顾不上看风景我扎紧扣带一路小跑。
17:48,拐过一弯,一下看见一排房子共5间,很是可怕的矗在山谷里,没有门窗,走近一看已经废弃,墙壁上画满了一些户外俱乐部的留言,这时河里已经只有很小的水了,瀑布啊,你到底在哪里!!!
花了30秒考虑,我决定再往山上走,看看有瀑布的影子没,绕过破房子我发现只有一条小路可走,几乎是在植被中穿行,硬着头皮往里冲了10分钟发现瀑布不可能在很近的地方因为河里根本没有水了,而且空气闷得很雨就快来了,返回山谷,准备扎营吧!
一路小跑跳石头,很舒服的感觉,18:05,我回到破房子,四周查看了一会没什么异样后,我选择了靠大屋的一间门口写着“牛”字的小房子,开始扎帐篷、生火做饭。
其实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做了些不错的东西吃,有辣白菜面(加鸡蛋一个),有啤酒、奶酪干,自己还发明了一种好喝的汤——“榨菜黄瓜卤蛋汤”,确实不错!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刚扎好帐篷,雨就泼了下来,我开始为小五台的同胞们担心。
吃完晚餐天还没黑,我在营地前的一块大石头上坐着思考了一会,在心里祝福了爸爸妈妈还有一些朋友,当周围向我紧紧压迫的山只剩下轮廓的时候,北京时间才19:45。我听着昆虫的各种声音,简直惊奇,我竟然听到了很多电子音乐的元素,还有一些实验噪音才有的滤波音色,当时我竟然忘记要用随身的MP3记录这些,一切太美妙了。
天黑了,恐惧袭来,我发誓不再一个人的时候使用LTD头灯,那光线发白,太恐怖了!!!二话不说我收拾停当,迅猛钻入还有点闷的帐篷,定好闹钟,倒头便睡。中途我在1:47分醒来一次,做了几个杂乱的梦,并没有什么东西来打搅我。真好。
7月11日早6:30,我被满山的鸟类还有耳边的闹钟叫醒,做完个人卫生吃了早餐大概是8:00,不敢停歇我抓紧时间拔营赶路(约了杨非11:00老岩场见,我可不想让人来救援)。正收着帐篷,几个大闷雷和之后的大雨就接踵而至,我沮丧到极点,分析了一下处境,决定拔营下山,一路上询问村民关于瀑布的事情。
给我的背包罩上防雨罩,自己批上雨披,带着遗憾,在心里向那房子和山谷道声感谢。
批着雨披是一种痛苦,两件衣服都湿了,没别的想法,我要赶紧从大雨里走出去,除了遇到一个村民打听瀑布停留了一会,一路上俺是极限速度前进的。
回来的路比较熟悉了,那条不叫阿彪的狗也没对我吠了,10:05,我出山,给圈打电话问杨非的情况,顺便也给知道我进山的几个朋友报了平安。雨明显小了,临时约了赵涛在15公里之外的老岩场会合,我开始在山口公路拦顺风车,经过3次尝试,我彻底放弃,“一切都很正常,”我自言自语着,沿着公路往有人家的地方走去。
大概3公里,我看到清凉谷景点的入口,知道这一定会有小面包车经过老岩场,果然一会蹭到一个小面,付了10块钱,20分钟后,我和赵涛花花的见面了。
赵涛是我们北户刚交的朋友,攀岩高高手,我吃了他的火腿然后在他的车上睡觉。
17:30,我们一起回程,赵涛一路猛咳嗽,象个古龙笔下的病态高手。
19:20,北京的哥大声的给我描述周六的大雨,到处淹水,到处堵车,到处是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