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功课

梦之 午夜的功课

    羊是一个女孩，17岁，在重点中学的高中三年级。我是羊。我每天都要做很多的梦。
    昨天晚上十一点二十分我在宿舍写完英语作业，决定奖励性质的让自己睡一小会儿。于是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一个女孩。是我常常梦见的一个女孩。我不认识她，但我知道她叫羊。很多人在梦中都可以知道谁叫做什么，现实中却不认识这样一个人，所以这不奇怪。
    羊在澡堂里洗澡。澡堂就是我们学校里的那个样子。澡堂里很吵，每个莲蓬头下都有人，但雾气太大，羊一个人也看不见。
    我第一次梦见羊的裸体。她的皮肤很白，全身一颗痣都没有。她胸部发育得很不好，还像一个小孩子。羊的头发跟我一样长，是自然的漆黑。
    羊先洗头。这跟我不一样，我洗澡习惯最后洗头。
    羊拿出洗发精，挤出来抹在头发上，然后揉。羊使的力气很轻，轻到自己都感觉不出自己的手指，只好像是夏日的微风吹过头顶。刚揉好羊又站在水下冲去泡沫。我发现她在掉头发，并且掉得厉害。比我还要厉害。她用手一摸，就会有好几根头发掉下来。可是羊好像并不在意。我想她可能是习惯了。
    冲的也很快，似乎刚碰到水就好了。她又拿出一支护发素。我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把它变出来的，刚才那瓶洗发精也不知去向。我突然发现羊用的洗发精和护发素竟然和我的都一样，所以我猜一会儿局油膏也得一样。她把护发素挤在手心儿里，小心的敷在头发上。她敷的时候头发还在掉，她再冲的时候掉的就更厉害了。头发顺着水流到她的裸身上，又被水冲下去。她还是没有发现。我很想让羊使劲搓搓脑袋。她一疼就该知道掉头发了，可她还是不用劲儿。头发掉的越来越多。我想比我以前掉过的头发的总和还要多。掉下来的头发在她脚下汇成黑色阴影般的一片，又被水冲散。
    只那么一小会儿，羊又变出了跟我的一样的局油膏，用手挖出来随意的放在头上。她软绵绵的揉匀，我想她大概停了四分钟左右又站到水下冲洗掉。这时羊的头发就像疯了一样的掉下来，不是一根儿一根儿或者一柳儿一柳儿，是一片一片的。大把大把的头发从羊头皮的毛囊中脱离出来，和着水和局油膏，贴着她的身体顺滑的留下来，聚集到羊的脚旁。
    很快羊所有的头发都掉光了。她冲着水，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已经没有一丝的光头，仍然毫不知情的样子。我看她脚下，先前掉下来的头发早已经不只去向，新掉的也渐渐被水流冲的无影无踪。
    羊洗完了头就开始走出澡堂。洗发精护发素局油膏都不见了，她身上手里什么都没有。澡堂的雾气消散，羊看到了其他人。她们都没有头发。所有人都不着一丝，羊谁也不认识。但大家都穿上衣服以后，她又都认识了。绿毛衣是A，红裤子是B……

    梦做完了，我也醒了。我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十二点十二分。我迅速伸了一下懒腰，用三秒钟时间把碍事的头发用一根皮筋绑住，开始写昨天的数学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