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fm974.tom.com/1282/1292/2005131-48785.html)
一次本来非常具有扭转性的策划被几支法国蹩脚乐队捅破,一个惟一的国际级人物Howie B最终在新年到来时抱着遗憾下台。广州第二届国际音乐节到场的观众并没有和世界一起High起来,相反在寒风凛冽中又一次发现世界变化得并不快。
今年内地两个颇具规模的音乐节给人感觉是:一个在夏天晒陈年老货,一个在冬天讲述童话。尽管我并不想说,贺兰山的摇滚之路已经被遗忘,而广州的元旦则冷到骨头里去。一个想维护什么,一个想树立什么,本质上还是充满了理想主义的幻想色彩,当然也存活了热情的诟病。我想我也会犯这样的毛病,对事物共存性的情绪化无视与理性化藐视。既然动物世界已经发展为养在动物园里的猛兽和摆在酒席上的禽类,那么人类世界更不会千人一面。其实,Dub与雷鬼在国外早已不新鲜,只是国人始终没有让两条行走匆匆的腿在节奏中随意摇晃而已。
当王磊成为这个时代先行的中法文化交流的音乐使者,他的伙伴将那些在法国活动的乐队引进来,本身无可厚非。但如果视为音乐节的主旋律反倒是一厢情愿,这些国外的东郭先生显然与“新音乐”无关。细心一点,查一下世界性的大众化音乐网站,无论是Solution H,还是BBC Sound System和海盗Dub,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还好有“国际噪音阴谋”,还好有Howie B,前者虽然风格5年不变,但总算让原本依赖挤在一起而抵挡寒冷的歌迷得到了一点热气,最惨的是Howie B,人都上台了,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这晚内心最受伤害的应该是Howie B,最失落的应该是冲他而来的歌迷。
当我最初看到那份演出时间表,就想和策划张晓舟提出它的不合理:5分钟的换场时间简直是在做梦。我2004年在英国著名的格拉斯顿伯里音乐节上就看到别人在时间安排上的专业——留出足够时间,尊重乐队尊重音乐。要知道那里有10个舞台同时演出,但没有出现延误现象!而这次广州音乐节由于客观原因晚开场近两个小时,但是主办方没有任何应急措施,比如相应缩短每支乐队的演出时间,眼看着意料中的意外事件发生——由于超时而被勒令停止演出。
Howie B成了工作经验的牺牲品,但歌迷呢?我想说:成了所谓“新音乐”的牺牲品。很多年了,我们为标签而标签,在还没开够眼界时就提出新概念,在还未转型彻底成功时就另立江山。其实,这样做归根到底不只是一种境界上的勉强,更是心态上的不够自然。我们以往在音乐本身存在的最大问题是强求统一,既然在世界大范围里都是一种共存,那么我们为什么要随便提出“中国摇滚乐现在正在慢慢收尾”?
谈到自由的问题,以为中国摇滚乐最没自由的人是崔健。真心为他难过,他现在不是被谩骂,就是被利用。一会儿要被供到功劳簿上,一会儿要拉台阶下的弟弟们一把。我情愿有更多的王磊和崔健合作,这样中国新音乐才会真正到来。那崔健每天只能睡两个小时才忙得过来。
一人的天下不是天下,以前如此,今后更是如此。这样说来,王磊做了一件好事,开了个好头。当2005年的冷酷元旦到来之时,我也意识到王磊在广州的孤单。这些年王磊在广州很像崔健在中国的位置(没有说王磊不是全国级的)。这样一说,广州的年轻人应该和王磊多合作。但是这有多累啊,其实我们还是权威的奴隶。
关于独立的个体,在音乐节上我们还是看到了不少。其中偏老的有张楚和子曰,偏年轻的有美好药店。我没有无视张晓舟他们的真诚,甚至张晓舟本人还被曲解,但他们或多或少把这次音乐节看得过重了。看得过重,容易去导演一台戏。至少会造成这样的印象。希望来年在中国的摇滚或者“新音乐”音乐节自觉淡化概念,拒绝口号。这才是真正的悟通人性,或者更有人情味。
想不到在新年初始,就要考虑如此严肃的问题,或者对一些现象过于敏感。我也对以往自己的一身多职表示疑问,如何去公正地对待近处的人和遥远的人。这恐怕也不是搭自己的台,拆别人的台的问题。作为一个写字的人,保持适当的距离真的是应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