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豁达一个帖子,引的我又看了一遍《猜火车》。
所以就发现一个事实,很多片子我可能还是需要再看一遍的。第一次看的时候大概是刚上大学的时候,上大学第一学期是非常令人发指的傻逼时光,我甚至感觉还不如高中。那会儿感觉忙着融入所谓的大学生活,其实浪费了很多时间,其实与其和很多根本不值得和他们说一句话的人交往,和很多土包子和自我感觉良好青年融入一体,还不如自己多看几个电影,多看几本书。
价值观那会儿也没有成型,所以看《猜火车》基本上感觉是看了一场大热闹,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都一直以为他是美国电影。看完就知道说:这片子真酷!
那会儿网路还没这么发达,很多网吧都还是拨号上网,所以资讯非常的闭塞。看的时候就是在看西洋景。这样说有点不放过自己的样子,其实表面上看的是如此前卫大胆的片子,但深入骨子里探究自己的心态就和看西洋景差不多。看这样的片子和现在完全是两种感觉。
也许现在状态真的和上学时候不同了,再看则深深迷醉于影片对于主角与世界的某种割裂的状态的若隐若现的刻画。第一次看的时候,我看的是“主角和那样一些人”的生活和转变的故事。现在看好像更多的是主角“从来都是孤独而敏感而深深割裂于这个世界的”。无论他是磕药还是不磕药,无论他是牛仔裤的小混混还是西装革履的地产经纪,无论他是和小女孩谈情说爱的有点酷的青年,还是混在一帮社会垃圾里的亲爱的好伙计。他始终好像不是他们一伙的。他始终不是。他自言自语,影片本身也是这样充满主角的旁白。他在思考某种可能的方式和这个世界相处,但始终没有比较合适的。影片前后都有那段“choose life,choose job……”这样的话,但初看全然是两种前后呼应的巧妙安排,现在看才发现不过说的是一回事,从来都没有什么改变,我们从来都禁锢在这种生活里。
现在看《猜火车》的评论都还在讲。放浪形骸的青春什么的。我就想影评这东西还是要认真写,老是看这看那,那审美趣味就废了,就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了。《猜火车》的英文名字是trainspotting,好像名字本身的行为就是说,其实都是徒劳的,都是无意义的。我想这才是片子在传达的一种深远的、体现了可以超越国界的一种影像趣味。他关注的是一个人的存在和这个世界的存在之间那种荒谬的联系和距离感。亦真亦幻。虽然Irvine Welsh的原著没看过,我相信他肯定是深深根植于西方文学传统里面的一个作家。讲心灵史讲的原汁原味意味盎然,全然无惺惺作态的批判什么,表现什么的样子。
导演镜头处理的都无比认真,现在看来那些特技不多不少。磕药,做梦,戒毒,面部表情特写,都向着主题进发,导演的水平真的是很稳定而成熟,而非那种颠沛流离的艰难创作。它始终在描绘一个人的心灵状态在现实行为的某种折射。现实不是由历史组成,是由另外的几个人的生活组成。我想这也是高人一筹得地方。我们历来习惯将人放入历史,在电影里时不时插不一段当时的新闻什么的。这些东西越多越拙劣,越像二流唯物论者。而将“他人”做为一种动态显示折射面,更加突出“我”的观察和体验。我想这很重要。
那段著名的独白台词,在某些时候想起来就给人感觉一语成谶。我们其实都存在于这样的现实中,选择这个选择那个,无论表面看来做了什么。面对这样的思考我想说什么而无从下笔,到头来还是只能说:这片子真酷!
看来我也绕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