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五个深绿色的辣椒 南瓜、高野豆腐和鸡肉
 虾搭配莲藕
 茄子、牛肉、魔芋相搭配的菜
 猪肉炒韭菜
 鸡肝烧青椒
 胡萝卜、莲藕和芋头
 把豌豆角和高野豆腐、鸡肉一起煮
 烧鱼和醋拌莲藕
 茄子、油炸豆腐和菜叶片
 奶奶把报纸摊在膝盖上,把从田里摘回来的豆荚放在报纸上,一个个地把豆荚上的筋给仔仔细细抽掉。她那布满皱纹的拇指和食指尖拉出一根根像细丝一样的绿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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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一棒抽了筋的豆荚交到我手里。我把豆荚在水池里洗了洗,用刀把它竖切成两半,然后放进奶奶的大锅里,同鸡肉一起用大火炒。就在热油沫和豆荚在锅里劈里啪啦溅起来的时候,纵男从花桐树下面、美奈子从院子里收完衣服、弟弟信次郎从寺院树荫底下睡完觉,相继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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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夜里,当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里铺好了被子,集中到餐厅里道“晚安”的时候,我发现弟弟的睡衣还晾在里面的院子里,没有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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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进浴缸啦!多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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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奈子说:“最近纵男变得沉默寡言了。”纵男每天不是在走廊就是在放风琴的屋子里,要么就是在院子里的花桐树萌底下睡觉。不过,从旁观者来看,他的生活态度与以前没有任何变化。他常常书没有看完就打上两三次哈欠,另外,要是在院子里的话,就伸手采一朵花放在嘴里吃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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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总是用大车拉回一些东西。他拉回一张已经磨损了的桌子和几把椅子。桌椅上恰到好处的镶着红木,他还带回一张铁床,挺大,吱吱嘎嘎直响。床头的铁栏杆有点弯,是孩子们把脑袋钻进钻出弄的。他拉回所有的生活必需品:面粉、一瓶镇痛剂、腌肉、煤油、土豆种、一包针。还给那匹粗毛满身的马带回燕麦草料。还有茶叶和砂糖,簌簌的从口袋里漏出来,结果,你在那踩结实的泥地上走来走去的时候,脚下几乎总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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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津,那时还是一座精雕细刻的城市。在她空阔、安静的街上,人们像在纽曼时代那样走路和说话;她的秋天的雾、灰色的春天,她那难得的夏天的光辉----像那天那样----这时栗树开花,钟声清晰的高高飘过山墙和圆屋顶,散发出几个世纪的青春的柔和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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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榆树下草尖被羊啃掉的小丘上吃草莓、喝酒----像塞巴斯蒂安许诺的那样,这两种东西一块吃味道很美----我们点上了土耳其大雪茄,仰卧在草地上,塞巴斯蒂安望着他上面的树叶,我望着他的侧影,灰蓝色的烟没有一丝风干扰,一直飘到深绿色树叶的阴影里,烟草的天象和周围夏天的甜香混合在一起,再加上芬芳的金色葡萄酒,仿佛把我们托举起来,离草地一指高,使我们悬在空中。
 “这正是埋一罐金子的好地方,”塞巴斯蒂安说,“我想在我幸福生活过的每一处地方埋一件宝贵的东西,等到我变得又老又丑和不幸的时候,我就可以回去把它挖出来,回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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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蜂蜜小圆面包
 油浸鳀鱼烤面包片
 胡桃蛋糕
 悲哀而冷酷的性格
 那时的邪恶行为就像人们把酒精掺进杜罗河区的纯葡萄汁里,那是一种满是黑色混合物的、醉人的东西。那种邪恶既丰富了青春的历程,又放慢了青春的速度,就像那种酒一样,控制了葡萄的发酵,使之不能饮用,必须年复一年藏在黑暗的地窖里,直到最后酿造的适于摆在桌上供人饮用。
 真正的绿色修道院窖酒,在驱逐僧侣以前酿造的。当那种酒慢慢的从舌头上流过去时,会尝到五种不同的味道。你仿佛吞下了一道光谱。
 我从来不是一个人呆着。家里的人不断回来,不断整理行李,又离开了,而白色的山莓已经熟了。
 假如这儿能够总像现在这样---总是夏天,总是一个人,果子总是熟的,而阿洛伊休斯的脾气总是好的……
 因此,我爱回忆那个夏天,当我们一起在那座迷人的宫殿里漫步时塞巴斯蒂安的样子。塞巴斯蒂安坐在轮椅里,沿着果园两边长着黄杨的道路上疾驰,寻找高山草莓和新鲜的无花果;他转动轮椅穿过一件件气味不同、气候迥异的温室,剪下麝香葡萄,挑选兰花插在我们衣服的扣眼上;塞巴斯蒂安手舞足蹈,一瘸一拐的到育婴室去,我们并排坐在育婴室里一块磨旧了的绣花地毯上,除了一个玩具柜,四周空空的,保姆霍金斯在一个角落里怡然自得的缝缀着东西,她唠叨着:“你们和别人一样坏;你们这一对坏孩子哟。这就是学校教你们的吗?”在柱廊里,塞巴斯蒂安就像现在这样仰卧在洒满阳光的位子上,我坐在他旁边一把硬椅子上,试着把喷泉画下来。
 “……这酒稍微有一点羞涩,像一头大眼睛的羚羊。”
 “像一个矮妖精。”
 “有花纹的妖精出现在织锦般的草地上。”
 “就像寂静水边的一枝长笛。”
 “……这是增长智慧的陈酒。”
 “是山洞里的一位先知。”
 “……这是戴在雪白脖颈上的一串珍珠项链。”
 “像一只天鹅。”
 “像最后一匹独角兽。”
 那个家族所有的魅力都在她的微笑里。
 下雪
 花子等待
 达男哥
 这是花子在母亲帮助下,于11月底写的信。
 
 空气中弥漫着面条汤、麝香草、月桂叶、香菜叶、沸牛奶、大蒜的味道,
 给它喂小胡桃
 二月,结婚蛋糕
 六月,制作火柴
 
 鼠炮
 两分钱或三分钱的东西……但一定是要奢侈的东西。美丽的东西……但那东西得能挑动我那死气沉沉的触角。……这种东西能在无形中安抚我的魂魄。
 我的爱随南风而逝……
 
 对他们来说,秋天是亲切的;对他们来说,冬天是漫长的——可是四月,四月杪,是一
 片黄金似的歌声。
 她进入他的血管,她开始通过他的巨大的肌肉惯性歌唱和悸动,他却仍然受到极大的密
 密匝匝的睡意所重压,直到他跳起身来,抓住她,吞没她,咽下她,觉得世上没有他干不成
 的事情,世上没有他不能征服的东西。她赋予欢乐以语言,赋予春天的一切音乐以肯定,春
 天的伟大的悸动在空中金色和天蓝色的歌唱中颤栗。
 样样东西——一面旗子在杖型硬糖上拍拍飘扬,一个孩子的喊叫,陈旧、用坏了的木板
 在阳光中散发的气味,春天温暖的街上的冲鼻的柏油味,人行道上上千种跳动和交织的色彩
 和光点,市场的气味,水果的、鲜花的、蔬菜的和肥沃的土地的气味,礼拜六中午一艘大船
 离开码头的时候沉重的震动人心的汽笛声音——由于有了她,都被赋予强度、结构和欢乐的
 形式。
 
 
 润红、淡藏花红、指甲红、谷鞘红、淡桃红、淡罂粟红、苹果红、颊红、瓜瓤红、铁水红、草莓红、曲红、法螺红、桂红、榴花红、汞红、烹虾红、胭脂红、蟹螫红。
 
 腊想歌时一烬红
 
 
 江山如画,古代曾云海绿。
 
 一如唐僧抵达灵山渡河时骇见水面溜下死尸,是他脱掉的凡身俗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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