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卤菜并其女友做一处驾车去那西北荒凉境地,自四月一日始出发有三日,一路上,但见:
远峰翠迭,山水澄清。什么什么铺满地,什么什么成丛林。风和日暖,时过什么野店;路曲坡陡,夜宿什么旅馆。风褛荡漾什么内,驾车驱弛什么中。
途中三人节省钱粮,晓行夜宿,饥餐渴饮。诸般辛劳,略过不提。
却说这天时近午后,阳光暖暖照在脸侧,催人欲睡。我等困顿之下催动汽车行至山间地势开阔处,泊了车,卧在荒草地中憩息,
卤菜道:“你等且睡,我却解个手来。”言毕起身,疾步行至车尾,就着一处树从解手。正哆嗦间,原泊在路边那汽车竟无声发动起来,加速沿山路笔直倒去,只一下,将卤菜碾做两截,肝肠摊了一地。我见状惊恐万分,早已拍醒身旁假寐的卤菜女友,喝道:“莫睡!快看!”
卤菜女友睡眼惺忪撑起半壁身体,顺我指点方向望去,只吓得她唇青面白,瞠目结舌,一言不发。俄顷,方起身失魂落魄抢过去。始料未及那车辆竟迎着她复又撞回来,但见她叫声苦,忙不迭左闪右避。汽车却紧追不舍,侥幸撞在道边一株树上,备用轮胎自后弹落沿山路向下滚去。
我二人惊得面面厮觑,做声不得。浑似泥胎一般只是目不转睛盯着那渐小去的车轮。俄延有时,卤菜女友方能收拾心情,正所谓:有泪有声谓之哭,无泪有声谓之号,有泪无声谓之泣。但见卤菜女友双肩战栗跪于道旁掩面饮泣。
又片刻,我正欲起身招呼。那车轮忽又折头袭来,电光火石之间已滚至卤菜女友背后,我却不做声,直指那轮胎喉中荷荷作响,卤菜女友不及回头早被撞得扑向空中。车轮也毫无迟滞,径直加速滚来,我看着方向和身一卧,瞬间已化为一块巨岩,肚中念道:“无妨无妨!”果不其然,那车轮撞在巨岩上,只落得个皮开肉绽身首异处。
稍后,我恢复身形,从云中抓来一团烈火将此一切皆焚为灰土。
早梦着这一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