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C在QQ上问我画画得怎么样了,我说没有进展,毫无头绪。我发现我不善于表现这种意识流的东西,我写的脚本总是只有一个漂亮开头,就像是得了小儿麻痹症一样,越到后面,就越萎缩,没事的时候,我幻想故事发展的很多种可能性,可慢慢又发现,每一种都不合乎逻辑。
昨天做了一个梦,醒来的时候伤心得不行,我梦见又重新回到那个城市,下了火车就奔上山,我不停的跑,不停的跑,远处好像你们都在向我招收,可是,等我跑到没有路了时候,我发展我身处一大片迷雾当中,什么都没有。我发现任何东西都是阶段性的,比如,我们相处的时光,它也只是存在于特定的时间和空间里,而且一旦消逝,这时间和空间就再也不可能重合。
2000的冬天,我们经常去画画的那个房间,还记得吗?我最喜欢在黄昏和晚上去,偶尔在那里遇到COF,我们在阳台上一人一个画夹发呆。我从层层迭迭的屋顶望出去,看到一片狭长的灰色天空,房东家种的花花草草摆满在楼道里,我最喜欢那各种颜色的仙人掌,它们总是有顽强的生命力,很适合我们这样性情懒惰的人。
这个房间总是杂乱无章,颜料啊,纸啊,排笔啊,总是没有秩序地到处扔放。C总是在桌上留一个纸条叫走地时候别忘了收拾好东西,可总是没有人理会他,最后连这纸条也沦为垃圾淹没在废纸里。虽然房东每天烧两壶水放在房间,但是我们还是在晚上打了手电筒到走着弯弯曲曲狭长的台阶到一个极小的铺子去买绿茶,买方便面,当时爱极了康师傅的东西。晚上不敢下楼去厕所,总闹哄哄的下楼,然后在黑暗中被吓得尖叫。
有一次通宵也是在这里吧,抄完了笔记,困倦的时候已经过去,在纸上随意地画,耳机里放的是清晨很干净的音乐,有一种空灵的感觉,山上的空气很新鲜,从敞开的窗户里,象天使一样的飘进来。后来,我们到外面吃了包子和稀饭,这个冬天第一次赶上了跑操。
最喜欢到望江亭去写生,其实也没画什么,总是坐在那个风景很好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长江,在灰蓝的天空下,是有点泛黄的江水,江水上停靠着大大小小的船只。很象一张水墨画。
那时很喜欢SECRET GARDEN,好多天都只听一盘磁带,慢慢的听出了伤感的味道。那时心里,爱着一个弹琴的男孩,把他喜欢的卡通人物仔细描好了夹在笔记本里,想念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然后对着天空发呆。
很喜欢爬学校的后山,很多次以后就学会了躲避山上那些人家养的狗,在田埂在走路,学会了认识那些复杂的地形,慢慢知道那些山的名字。山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防空洞,我们拿一个打火机就钻进去,探险一般的,当空气稀薄,打火机快打不出火的时候,其实也心跳了好久 ,但还是装成很坚强。
毕业的时候,坐在操场的看台上,拍了很多照片,发现,无论怎么样,都留不住这片天空,虽然,它总是不明朗,总是蔓延着灰色的雾气,但是,心里,还是十分的留恋。
C在BBS上发了很多伤感的文章,都不敢去看。在水吧唱歌的时候,看到墙上的画,说,其实你可以画得比他们好,他听了很感动。说了给我生日礼物的,但是走的前一天,C喝醉了,于是被水掉。
隔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的距离,收到他做的FLASH,背景音乐是我们经常合唱的那首歌。下载下来,存在电脑里,那阵时不时就拿出来看看。
巨蟹座的人,总是很怀念过去,我喜欢这样记流水帐。小J说我是絮絮叨叨的人,老了会更罗嗦。我说,我不在乎,我喜欢的时光,只有反复温习才不会忘记,不会忘记,就不会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