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4月22日下午我坐在办公桌前的时候我的年龄是不到26周岁。我的办公桌上散落着零零散散的物什,它们杂乱无章的各自盘踞在办公桌的各个地方,仿佛没有联系却又藕断丝连。用‘它们’这个词来称呼它们是笼统了一点,如果具体的说出它们的名字,应该如下:占住办公桌中间偏右位置的是电脑显示器——15吋,方方的,透着傻气;显示器的头上放置着十个高约六厘米的咸蛋超人的玩偶,这些玩偶形态各异,颇为可爱;显示器的边上贴了七、八张报事贴,报事贴上记着一些我需要的数据和要完成的工作;显示器的左边是一个台历,台历上印刷的是我们公司的一些广告内容,此刻面对我的页面是3、4月份的日历;台历的左边是五、六个文件夹,黑色的,黄色的,蓝色的都有,中间大概还夹着一个会议记录本;文件夹的上面放在一盒香烟,是云南玉溪产的红塔山,硬盒,红色;电脑显示器的前面摆放着我的手机,NOKIA6610,一款外型难看,性能弱智的手机;办公桌上还有一些物品,大概有茶杯、笔筒、键盘、鼠标、鼠标垫、一张pink-floyd的CD、几杆签字笔、一小盒‘泻利停’、几小袋‘板蓝根’、一本蜡笔小新漫画、几张公司的广告宣传单、一盒没有开封的口罩……就这些吧,应该没有遗漏了。
此时是16点20分。令人遐想的时间。
我抬头透过十几米远处的窗户看了看窗外,天空显得浓重,灰蒙蒙的,不知道是窗户的原因还是天空本身的原因。这样的天空让人觉得压抑、忧郁。我将视线收回,深深的吸了口气,闻到了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那味道浓烈、刺鼻,好象劣质的香水一样,它的气味是那样压迫我的嗅觉,从鼻端野蛮的钻了进来。我感觉象是被投进了一场消毒水雾气中,周身都浸泡其中,几近反胃。胃肠真的在蠕动着,我能想象它们象海参一样的蠕动,这让我产生了强烈的便意,有一刻几乎忍不住,大便几乎涌出肛门。
我站起身,离开办公桌向着卫生间走去。从我的办公桌到卫生间的直线长度大概是二十米,但是我不可能破墙而出,所以我要走的路线应该是一个曲折的线路;我必须走过三排办公桌,两扇门,一条地毯。我的脚下开始是一条有规有矩穿针引线般的走道,淡黄色的木制地板,地板很干净,反射着灯光,走了十几米木制地板之后,会遇到一扇两开的玻璃门,出了玻璃门,右转,就会看见卫生间,不过看见的那间卫生间是不能进的,因为那是女卫生间,女卫生间的右边才是男卫生间。
男卫生间的门是浅绿色,或者用嫩绿这个词来形容会更贴切吧,那种颜色仿似初春时分的枝条上抽出的嫩芽的颜色,很清新的感觉。
我走进卫生间。我右手边的墙上挂着一排10个XB容器,有三个人正在XB,都是男人;我望前又走了几步,可以看见他们的侧面了,也可以看见他们的JB,中间那个人的稍微大一点,左边的那个人的颜色黝黑,右边那个人的看不清楚,应该不大吧。
卫生间干净的象太平间一样,地板光洁如初,玻璃闪光耀眼。这里也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这种感觉真是shit。大便的地方也很干净,地上没有烟头,也没有烟灰。马桶洁白发亮,宛如清朝达官贵人手中把玩的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晶莹剔透,又好似新鲜的从奶牛硕大的乳房里刚挤出的牛奶一样浓郁纯白;这种马桶正是我所喜欢的,我只能在这样的马桶上坐着才能拉出健康,色泽光滟的屎;这样的感觉才是一个success man应该拥有的吧。
马桶的左边是用来装用过的手纸的垃圾筒,垃圾筒里的手纸已经不少了,象泡沫一样堆积在内,有的手纸叠的很整齐,依然是本色;有的手纸皱巴巴的,上面还有一些黄色的粪便,有的粪便已经干了,与手纸合为了一体;有的粪便稀乎乎、粘稠稠的,象是打开了包装袋撕掉了包装纸后放置了很久没有食用而溶化了的德芙巧克力,又象含在口腔里未来及咽下的哈根达斯冰淇淋;有的粪便干中有稀,稀中有干,干稀结合,象一对难分难舍的恋人拥抱在一起;有的粪便里还夹杂着血迹,那些血迹会让人联想起一个个故事,那故事可能凄美,可能优美,可能悲伤,可能幽默;有的粪便乱糟糟的混为一团,象是bar里面那个长着帅气的眉毛的年轻调酒师调出的‘金玉芬芳’。
我解开皮带,皮带是大概三周前买的,caonima牌,一个意大利的不为人知的品牌,它的皮纸粗糙,用手抚摩时会让人泛起粗野的feeling,我总是带着它坐在简洁的bar里,望着那装着梅干果的罐子,听着低沉如幕的VENDOME,品尝着不加冰的whisky,心神荡漾。
我褪下天蓝色的牛仔裤,牛仔裤是上周在巴黎买回来的,jibachang牌,柔软舒适,我一直在穿;穿上它会带给我一种孤单的快感,我喜欢在没有星光的quite evening的月光下赤裸着上身和脚板,只穿着它蹲坐在阳台上独自感受那浪漫的孤独的冷。是啊,直子已经死了三年了。
我褪下GUODANPI牌内裤,露出我的JB和PP。大便们迫不及待的冲出我的肛门,争先恐后的窜进马桶,激起了点点水滴在我的PP上,久违了的清凉又上心头,让我想起乌贼和荔枝的皮肤,让我忆起98年我在西藏高原上的那种自由的空气。直肠里的粪便已经排泄的差不多了,肠道好象发出了蝈蝈的叫声,又好象什么声响也没有,我静静的支着耳朵聆听那似有还无的声响,痴了。
我从八星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含在唇间,然后用WINZIP打火机点燃,深深的抽了一口,烟雾顺着某种道进入肺中,然后透过毛细血管扩散到身体各个部位,一股温馨的感觉爽遍全身,我禁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oyeah。
外面响起了nishishabi·kanwoxiezi的第八交响乐的乐声,这首乐曲实在是太适合大便了,乐声如月下幽静的小径,弯弯曲曲,披着月光,轻柔无暇,散发着泥土的清香,沁入心脾,悠远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