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什么,哪天好象是2002年5月23日。
因为我又一次的发现自己原来真的是一个没太多感情的冷漠的人,姑且就说自己是个人吧,最起码大部分时间我已经活的像个人了。
下午,很多的人来家里帮忙搬家,大伙都忙的不亦乐乎,而我只是傻痴痴的坐在电脑前,目光呆滞的看着屏幕,也不知道去帮他们一把,只是这么坐着坐着……到了该吃饭的时间了,一行人往楼下走去,准备去吃饭,因为已经在酒店定好了餐。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一位我阿姨的同事拉着阿姨的手说自己的爱人中风了,求我们几个大小伙子去帮帮忙从五楼抬到救护车上。阿姨喊了一声,除我之外的人都快速的跟着那为妇人跑去,只有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因为我的思维里根本就不知道救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的生命是个什么样的概念。终于我还是反应过来了,缓步向他们奔跑的方向走去……
楼下停着一辆急救车,我知道就是这没错了,但我就是无法让自己再迈出一步,我很想帮助他吗?他的死活到底对我来说重要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矛盾撕扯着我,最终我输给了从前的那个自己,蹲在楼梯口,等着他们下来,时间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终于听到了楼上的关门声,下来了,总算是下来了,一张雪白的被子被五个大人吃力的拉着,表情很痛苦,也许是因为病人大小便失禁的缘故,又或者哪个很有可能快要死亡的人实在是太沉重,朋友们的嘴里不停的喊着:“小心点!”、“小心他的头!”“被子滑了,抓稳!!”声音是急切的,而且充满了焦急,我想那是对患者的关心使然吧!终于我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嘴角蠕动着好象要说点什么,而我呢?则是用一张完全木然的脸看着他,看着她的爱人死命的抓住被子的一角,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过去帮他一把,但就只有一瞬间,很快的这样的感觉就沉没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怎么找都找不到,一层层的荆棘裹着一颗快要凋零的心脏,我想触及它,用手掌给它一点热气,不至于沸腾,但也不至于这样冷血,车子开走了,警笛声就好想哀号揪扯着我的神经,我觉得有一根就快断了,断了也许我就正常了,但它就是那么顽固的挣扎着,有一张冷冷的脸粘在上面,邪恶而丑陋,因为撕扯而变的狰狞异常……
做在饭桌上,一桌可口的饭菜我却怎么也吃不出味道,口里有中腥臭而苦涩的东西在分泌着,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知道一定不是唾液。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我身边的这些人,更不知道如何面对我的阿姨。她教我善代自己,告诉我做人要做的心安理得,不要自私……她用自己的行动一次次的证明着她的品行和她的包容,我以为我可以学到一点点,我以为我已经再改变,我以为我已经是个正常的青年人,我也可以有一颗正常跳动的心脏,我也可以热血沸腾,但可惜的是,我依旧是那个冷漠的人,依旧是那个对所有都不在乎的人,唯一的改变就是我还知道关心和体谅身边的那些爱我的人,但可悲的冷漠依旧围绕我,让我觉得自己心里难受极了,是的!难受极了!我到底转变了吗?我到底有所转变吗?我难道还是从前的那个我?我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