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踢踢踏踏的走着,这条满是泥水的马路,常常这样走着,现在又这样走了,不知道是多少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这渺无人烟的马路溅满了泥水,路边有斑驳的墙壁,有土黄的蜥蜴口吐白沫,晰晰簌簌的穿过整座墙壁,也是这样来回着,生出鲜花还有癞蛤蟆,我说过,这渺无人烟。
风尘暴也很久没来了,风吹掉了最后一片枯叶,它就把树连根拔起,还有斑驳的墙壁,上面涂满了奇怪的符号,他说是风把他拉走了,但鲜嫩的葡萄还是如期的长出来,滴着水,闭着眼睛就能漫天飞舞,什么都是可能的,还有泪水,我走了很久,天空越来越逼近,或许你能感觉到那已经夭折的城市,或许是古老,已经无所谓了,什么都变得可能了,我又想起墙边的蜥蜴,它惊慌的眼睛,消失了,他还是会回来,丁丁铃铃的就出现了,微笑的唇边,细长的指尖,露珠边开始跳跃,古怪的模样,路很长了,头发沾着泥水,浓浓的气息,玫瑰又会开始怒放,使劲的抽出绯红的茎,常常带着植物的鲜腥,一口一口的咬着,他就是这样回来的,给我带来干净的水,还有血液,假如我不在,他就把她们统统盛在花瓣里,因为我在行走,漫无目的,神情黯然,不想回头。
这天,我碰到一个有着美丽发髻的女人,踩着我盛满液体的花,干净的鞋子,毫无表情,她跟落日擦肩而过,灼伤了花儿烧红她的脸庞,竟烧不出半点表情,我想我已经停止了行走,她弯腰用冰凉的鼻尖触碰我的额头,我能看见她金色的毛孔,微微的收缩,姐姐~我伸手抚摩她的头发,它便开始凋落,又慢慢抽出新丝,我便知道了,姐姐是唯一能带我离开不再行走的人。就象小王子在沙漠碰到的响尾蛇。他回来将不再找到我,花瓣将盛满水和血液,或许又会长出新芽。在河边,我看到了自己变得苍白的微笑,姐姐淡蓝的眼睛,她开始对我微笑,竟象几万根树枝交叉着,她是我的神,被她剥夺被她欺骗被她伤害得遍体鳞伤,她的手指轻轻的搅动我身体里每一个细胞,皮肤绽放了,湿漉漉的象浸泡了一百年,无声无息。
我在她怀里,疼痛,温暖,泛着金黄的光,又想起了我忧郁的墙壁……已经多久了?视线渐渐模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