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 7.30

我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天色非常灰暗，要么就是个阴天。我似乎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到达这里。当我坐下，我发现狐狸在我的对面，那么，我也许是应邀而来。但是我仍然茫然，因为我的脑子里没有任何信息，能够为我的判断提供证据。


除了狐狸，还有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坐在桌子的对面，右边的那个总在微笑，她的脸颊和嘴角都很圆润，我很喜欢她的样子和笑容，像浴池里的蒸汽一样暖融融，而且消解了我在狐狸面前惯有的紧张。


原来这里是一个吃饭的地方，但是它没有地板，脚下就是一片泥土，有泥土的独特气味，上面有很多扔掉的骨头，闪着细小的磷光。在我到来之前，狐狸和她的朋友似乎已经要了不少食物，各式各样的面条，用直径至少有20公分的碗乘着。总在微笑的那个女孩亲昵的在桌下踢踢我的脚踝，让我也叫点吃的。


我费了不少劲才把服务员给叫来，又过了很久，狐狸都已经把自己的那碗面条吃了个精光……她终于也端来了一个大碗，在白色的面条上漂浮着两只硕大的鱼头，切口的地方还在向外涌着鲜血……我的胃液迅速的涌上来……


我瘫坐在地，哭了，她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羞辱我，而我却无法拒斥。我甚至是自愿来到这里的……现在，我要回家。可是我没法先让自己站起来，周围也没有一面墙或是一棵树，让我在支起自己的身体时可以扶上一把……变本加厉的是，我的钥匙丢了。


我开始像一只蟑螂一样四处爬行，因为我要找回我的钥匙。在我的头顶，人们挥动着的腿和不时扔下的食物残渣都那么巨大，而且遥远，等待它们回复静止或是下落坠地的过程中，我颤抖着，放慢挪动的速度。





必须要这样。


我叹口气，开始挖土。疏松的泥土从手指的缝隙间被分开的感觉很好，就像在海滩上捧起一把砂子，然后让它自己滑落。


从被我挖开的土地里冒出很多东西：一大堆小刀，多半已经生锈了；咣当响的铁盒子；破旧的洋娃娃；甚至还有一叠钱，每一张都像手绢一样折得方方正正。后来来了不少人，有的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挖土，有的翻检一下我挖出来的东西，然后拿走自己需要的。


但是没有钥匙。我对周围的人说：“我的钥匙不见了。我必须把它找回来。”我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没有任何痛苦或沮丧，我变得平静了。虽然我还没有找到我的钥匙。





我去了一个广场，这里正在进行一场狂欢，有许多小丑，或者是情侣。他们披着绚丽的羽毛，举着黑色的镜子舞蹈，游行。一辆又一辆彩车从我的身边经过，而我向着相反的方向前行。一个男孩欢呼着某个口号在我面前停下，他太兴奋了，身体抖个不停，他像牵一头鹿一样牵来一大把树叶，粉色的，瑟瑟作响，泛着泡沫……


他还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和我的钥匙几乎一模一样……上面也串着一把折叠小刀……不，小刀不是绿色的，而且也不是钢的，他险些骗过了我。我抓过那把小刀，从他身体最柔软的地方（那里露出一块红色的衣角，因此很好找）扎了下去，但是我没法再把刀子拔出来，因为血液已经凝固得像胶一样，把刀子粘住了。





最后，我终于恢复了理智和知觉，我的钥匙其实根本就没有丢。这只是个借口，一个动作即使被重复千万次，也不会是一个不可知的，有悬念的惊喜。

乍一看标题像AUTECHRE新专集DRAFT 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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