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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忘记 我便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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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直 发表于 2003-8-19 21:02: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周末的时候看湖南电视台的节目,《真情》。一个乡村来的男孩子,早些年间失去了父母,与妹妹成了孤儿,为了活命,兄妹分别投靠他人,做了别家的养子养女。偏偏多年过去,这个男孩心底始终珍藏着幼年时候与妹妹一起生活的美好时光,有一份对妹妹的挂牵萦绕心间,经年挥之不去。于是他找到电视台,求助《真情》节目,要寻回妹妹。质朴可爱的大男孩,紧紧手握一支话筒,说着陈年往事——一太小的年纪,却太懂事,说的又是剪不断的浓浓的亲情,真切的牵挂——句句话直让主持人唏嘘、现场观众掉泪。

节目的惯例,到后来是“真情复活”的环节,8年不见的妹妹被请到舞台上。黑黑瘦瘦的女孩子,拿着话筒,怯怯地站到了舞台上。女孩面对久别重逢的哥哥,一言不发、不知进退、又无从沟通。任是周围的人怎样煽情,她就是无动于衷。

哥哥见到妹妹无甚反应的样子,心里着急,无奈地说:“或许8年的时间,已经把你心里的那个我,冲刷得干干净净。但是妹妹,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找你,我很思念你……”

看到这里,真是万分悲凉——想到:生活跟他俩开了怎样一个玩笑啊!原来这苦苦求来团聚的兄妹俩已是陌生而隔膜的了。原本应该浓过水的血缘亲情,已经被无奈的生活和苍茫闪去的8年光阴冲得惨惨淡淡。同样一段岁月,同样一脉血缘,哥哥深刻心里,而年纪较小的妹妹,已经不再记得。

生活竟然这样不公平:牵挂与忽略、铭记与遗忘,太不对等,很残忍。

节目继续下去,那妹妹低着头,看着地板,孱弱的样子楚楚可怜。哥哥则在主持人的鼓励下说起了当年兄妹相依为命生活的往事。俩人苦中作乐的细节一点点铺讲开来,妹妹还是一言不发,但是,眼泪就一滴滴掉了出来。

眼泪不骗人,原来,妹妹都记得呢!不发一言的表象下,她其实没有忘却兄妹血缘。

突然间明白了她:做了别家的养女,依然是贫苦的家境,中国农村里狭隘固执的思想。这女孩知恩图报,因为怕养父母担心,于是多年来,哥哥找她的时候躲起来、哥哥打电话寻她的电话也是一个不接,她有心地不要再记得她的哥哥。为了应对苦难的生活,对得起一个“恩”字,她选择了诀别,与哥哥再不相见、再不记得。

是的,不记得了。年过半百、早已刀枪不入的宫雪花面对香港的一干狗仔弟弟妹妹们时,也会经常说:“你讲么?我都呜记得啦!”宫雪花的“不记得”亦是她行走江湖的武器。掠过去的时间空间里,究竟吞下去了怎样的苦水,究竟漾回去多少圈眼泪,你当然不知道——而我,也不想让你知道,于是只说:我不记得,于是,就真的不再记得。从此铜墙铁壁、金刚不败。

昨天我在网络里遇到了曾经的恋人。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在我俩的爱情里被伤害,但昨天我却笑笑地说道:“我已经不再恨你,我已经不记得我们之间的故事,我已把你忘却。”

但这种“不记得”是有致命伤的,它怕一样叫做回忆的东西。——回忆究竟是件怎样令人难堪的东西?是有味道的吗?过去种种的甜美芬芳、苦涩逼人都能一一封存。是有温度的吗?隔着多少年流去的岁月时光,还能被记忆里彼时的激情炽热、能被彼时的冷漠所冰凉?

不再记得你,不再记得你的好,不再记得你的坏,不再记得曾经历的美丽丑陋种种。只因为我已经决定把你忘记。而一旦我决定忘记、我真的就能不再记得——这强迫而来的解脱仰仗勿要任何自然回忆。

一切就好象林夕教王菲唱的那句词那样:“如若忘记,我便记不起。”

自己一唱,仔细一想,心里隐隐地就有眼泪流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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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p2222 发表于 2003-8-20 20:43:32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忘记的事情,是因为那是刀刻在心里的痕迹,不要碰到,害怕再鲜血淋淋,要提醒自己去记住的东西,大概就已经模糊得只剩一个很快会被风吹散的轮廓,抓,也是徒劳。人就是喜欢让自己矛盾到活得难受,然后又很骄傲的宣布自己的痛苦。痛和快乐,其实从来就不曾单独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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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直直 发表于 2003-8-21 15:04:37 | 显示全部楼层
想起来的时候心里往往是物是人非的感叹.
日子久了伤口就不那么像伤口,也没了眼泪,只是忘记似乎永远都不可能.
记忆只能变得越来越模糊,然后用想象填补,所以即使细节全无,你的记忆却还是满的.
为什么说忘了他呢? 只是因为不愿记起.
可是那么遗憾,叫你就是忘记不了.
来得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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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青竹 发表于 2003-8-23 20:23:28 | 显示全部楼层
别说忘记 不过是骗自己
而记下来的 就真的是真的?
不过依然是自己骗骗自己。。

发生了就发生了 遇到了就遇到了 如果真的感觉到痛了或者悦了 如果 真的有感觉了 那怎么会忘? 怎么也不会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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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直直 发表于 2003-8-25 12:41:57 | 显示全部楼层
即使对同一件事,两个人的记忆也可能完全的不同.
我把坏的过滤掉, 真相也就跟着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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