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 8.9

绿和我已经准备睡觉了，床的位置很高，像皇宫里那种华丽而且装饰繁复的玩意儿。

    这时电话响了，我有些愕然，然而在我拿起话筒之前，似乎又预料到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果然，是父亲的电话，但是他的声音遥远的难以辨识，而且总是会在我答话之后陷入沉默，让我总是得大声嚷嚷：“喂喂？！......还在么？！”

    他问我为什么要辞职，原来是这个，我以为他会要求我解释，为什么和绿在一起。绿在知道是我父亲的电话后，变得焦虑不安起来，她在床上扭动着身体，还在床边的柜子上--也就是搁电话的地方--倒水，我一边对父亲说着早就准备好的理由，一边打量着冒着金色气泡的水或不知什么液体向四周蔓延开来......

    也许是因为绿倒水时打翻了杯子，或许是我早就放在那里。我看到床边柜子上的玻璃碎片，绿噘着嘴，一副被冷落的样子，很惹人怜爱。她过来搂我，她的身体有轻微的汗味，但不是咸馊味--我想到当我从路边的灌木上随便揪下一片树叶，从叶子被我的手分尸的地方，冒出的那股清馨而有些微辛辣的气味。

    我皱皱眉，蓝色（也夹杂着暗绿色）的玻璃碎片还放在哪里，边缘像被修饰过，有奇异的弧度，我一把把它们抓起来，我对绿说，我去把它扔掉，否则太不安全。淘气的绿，和我一样嗜血的绿，她的手伸过来，和我的手交缠在一起，那些尖利的碎片给我们的手制造了很多伤口，我明确的感觉到疼痛和快感，我知道绿也是，但我还是摆出一副女王的架势，居高临下的呵斥她。

    最后我们还是相拥着睡去了，我把她紧紧地抱着，因为这个孩子，我最宠爱的孩子，长发如海藻一般的小爱人，她迟早会在我面前杀死自己，永远的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