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拜生活的压力还是内心的恐惧所赐,总是觉得在渐渐的失去自我,在自我的意识泯灭的时候,总是想着什么办法来解脱自己,做沉没之前的最后抵抗。每天都过着压缩在罐头里面的生活,我的胃因为我不规范的饮食一直在默默抗议,但意识让我仍然坚持着,整个人或是说整个肉体都在艰难的继续运行着,在这种亚健康状态下。
到外边理了一个头发,回来看看,发现自己像以前的那个西藏人洛桑。这不是个好的兆头,洛桑最终出了车祸而死,在他最辉煌的时候,他的生命以一种灿烂的方式展开,随即消失。想到这里,我从学校宿舍骑了一个小时的自行车回到了家里,让我的父亲,重新给我理了一遍头发,用最原始,最初的方式。感觉自己是时候应该回头看一看了,把心理的零碎的局部应力清零,重新建立一种平衡。剪完头之后发现自己像SINEAD,这倒比以前好,虽然SINEAD一直在痛苦的挣扎中,而且最终起码是到目前为止离开了她喜欢的事业,但也许她已经找回了自己,明确了自己应该前进的方向,但愿我能如我自己所愿,找回以前的自己。
带着这个企图,或是说奢望我决定听一听TMC的BLOOD。拿着封套在手里细细玩味那封面照,这种感觉是惊心动魄的,有可能还夹杂着被融合进去的想望。音乐里面虽有不少激动扭曲的时候,但更多的是一种病态的凄凉美。这里面有丰富的形式,但总归是要皈依到一个信条,也可以说是一种理念,也更可以抽象为一种瞬间的感念:(NOTING BUT)BLOOD。情绪大概有一种趋向性的矛盾,特别是在接受外部刺激的时候,更表现的很明显。也许看到别人打哈欠自己也觉得困,也许看到别人落泪自己也要挤出几滴眼泪,听着各样的悲哀甚至是绝望,在趋向同一的同时结合自己的郁闷任其发展,反而在达到极限的时候向自己的对立面发展为一种原始的解脱情绪,而接触到那精致而又易碎的美丽时,又产生了不能完美的遗憾,混合着瞬间的永恒美丽和美丽过后的茫然。外界的野蛮粗暴也许稍一扬手就可以把这温柔细腻如拂尘一般挥去,而这美丽一旦粉碎也只能变成无数微小的颗粒散落世间的各处。他们的母体夭亡而毁灭,但是零碎的细胞却得以漫布,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永生吧。然而每个颗粒之间却可能永远不能相见,守着这孤单的永恒,恐怕也如了音乐者的愿望吧。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我从自我的理想国中醒来,刚才只是记忆中的空白,什么也没有留下,唯一的影响是我的心情被白开水冲淡了一些,到了明天早晨,男的还是男的,女的还是女的,红的还是红的,绿的也还是绿的。
于是我决定明早要睡迟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