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撰了一个解释
人造人代替人类劳动可以看作技术更新,技术逐步更新使商品边际成本逐渐减少为零;固定成本是由原材料成本、机器设备折旧构成,即固定成本不会因为技术更新而减少。只有在当技术更迭到能使能量守恒 ...
:-*
你说那
快死的鸟还是要死掉
躲到壁橱里外面的混乱也不会停的
只有,拥抱吧
去试图解决去打碎窗户去拥抱吧
你我都没得唱。安静了事。
相对封闭而能维持的系统?
熵啊,万有引力之虹啊,
还不是试图认识的瞎费劲。
只有水滴落在了热石头上
花拉不是想逃么,可那窗户她能打开吗?
早上起来,俯卧撑210下,同时开空调保证不在完成之前热晕
我比北京更高温,爽过就好。 黑黑:v:
上学时一室友做了篇熵定律与资源再生/人类幸福的论文,我觉得那人可真jiba扯啊
闲人散客在 7-16-2005 00:31 发表:
啊。。
熵
刚在黑旗BLOG看了篇与此有关的文章 今天在外边快中暑了呀:tears:
Dionysos在 7-16-2005 18:50 发表:
:-*
你说那
快死的鸟还是要死掉
躲到壁橱里外面的混乱也不会停的
只有,拥抱吧
去试图解决去打碎窗户去拥抱吧
你我都没得唱。安静了事。
相对封闭而能维持的系统?
熵啊,万有引力之虹啊,
还不是试图认 ... Dionysos在 7-16-2005 18:50 发表:
:-*
你说那
快死的鸟还是要死掉
躲到壁橱里外面的混乱也不会停的
只有,拥抱吧
去试图解决去打碎窗户去拥抱吧
你我都没得唱。安静了事。
相对封闭而能维持的系统?
熵啊,万有引力之虹啊,
还不是试图认 ...
出处我都知道哦。.. 好暧昧阿 ben在 7-15-2005 11:50 发表:
杜撰了一个解释
人造人代替人类劳动可以看作技术更新,技术逐步更新使商品边际成本逐渐减少为零;固定成本是由原材料成本、机器设备折旧构成,即固定成本不会因为技术更新而减少。只有在当技术更迭到能使能量守恒 ...
其实按需分配的例子自然界是存在的,任何一个动植物体内的细胞间大致都是如此。
但是一群按需分配的细胞组合成的个体,还是会为资源竞争啊……
只要资源是有限的就不会停止…… 真好
我住院的时候看的都是小护士 你把它译出来吧,发给我一份:saliva:
我看过<拍卖49批>前50页,找时间要把它看完了去:obasan:
Dionysos在 7-16-2005 18:50 发表:
熵啊,万有引力之虹啊,
ben在 8-26-2005 19:19 发表:
你把它译出来吧,发给我一份:saliva:
我看过<拍卖49批>前50页,找时间要把它看完了去:obasan:
熵在一合辑里
万有引力之虹啊。。。:hate:
欲望号街车/A Streetcar Named Desire
刚回国,我妈天天出去吃喝,很晚才回来,北京的大家都很想她。我爸会跟我说:你妈就是这样,喜欢工作,喜欢排场。
我发现他们两个又睡到了一张床上---尽管那床很大,如果不想的话,基本碰不到彼此---还是会高兴。
有一回,晚上,我爸正坐着810从遥远的平安里向东三环移动,我在家看欲望号街车。白兰芝快垮掉的时候,我妈回来了。
白兰芝说:我不要现实,我要魔术。
来抓她的精神病院的大夫挺文雅:小姐,请跟我走。
她挽住了面前的胳膊,她说:我总是依靠陌生人的好意。
四个男人---爱她的,她恨的---都在打牌,妹妹在哭,经过这么久的等待
她有什么选择呢?
我妈一声不吭,站起来,回房间去了。
她那建立在谎言上的婚姻,她那建立在谎言上的信念,经过这么多年的等待
她又有什么选择呢。 Dionysos在 8-26-2005 22:47 发表:
刚回国,我妈天天出去吃喝,很晚才回来,北京的大家都很想她。
我爸会跟我说:你妈就是这样,喜欢工作,喜欢排场。
我发现他们两个又睡到了一张床上---尽管那床很大,如果不想的话,基本碰不到彼此---还是会高兴 ...
是书,是电影,还是生活?
都混在一起了,都一样了……
只要脑子里有费雯丽演白兰芝的那副样子,我的神经就紧绷着,我就要透不过气来,我就只是难受……
总是希望生活其实不会是那个样子的,至少不会那样对我吧?
可是却越来越不得不相信,其实一切原本就是如此的…… 方舟在 5-11-2005 09:42 发表:
我喜欢那个抱着吉他唱歌的小丑,那么压抑的威尼斯,哄人开心的歌声从骨子里透出了世界即将毁灭掉的压抑和绝望。他最终狡猾的慢慢退出,转身逃入夜色之中了。
...
说起来,方舟啊,天边一朵云里有同一首歌。。。反正我听着像 Dionysos在 8-26-2005 23:16 发表:
说起来,方舟啊,天边一朵云里有同一首歌。。。反正我听着像
我刚刚看完了1987年版的电影《Maurice》。画面很美,对白也好,人的演技也好。不过感觉如果没有看过两遍原著的话,不会将文字里的东西展示出二分之一的。可能电影所展示的本来就与文字所展示的不一样,各有各的所长。不过看了文字版,再看电影版,双收的感觉。哈哈。 两天断断续续的看完了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曾经有人向我推荐过多少次,不止一人,到底让我记在心里了。周日去三联逛了逛,曾经拿在手里翻来翻去不想买的这么一本薄薄的长篇小说,终于买了下来,而且带着满大的兴致。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这本书,只是因为曾经有人介绍过,自己也知道一些关于本书的内容,又恰逢着这么一个寂寥的午后。兴致来的突然极了,后来看得如获珍宝。
看到那么多的喜欢的句子,于是就反复咀嚼。想做一些书抄,又怕搅了读书的兴趣。等全书看完,已经到了午夜1点钟了。伸伸懒腰,准备睡觉。这时候的困意是最舒服的,不必带着思念和痛苦入眠,仿佛解脱一般的豁然开朗,不敢说这是追求瞬间的美和超脱,但是我常常怕自己叶公好龙的担心,已经杳然远去了。
也偶然找到了福斯特的《莫里斯的情人》,下载了来看。可巧也是曾经有人向我郑重推荐的,我当初都懒得去翻。后来买到了文洁若翻译的《莫瑞斯》,看了两遍,才觉得有些意思。或许我们知道的背景多了一些,才有进一步了解他的兴致。没有什么天才能够引起我们的兴趣的,除非你跟他相识。
电影的画面很美,对白也好,我对于电影完全是外行,不懂得欣赏,我只是在看他们在干什么。听不懂的地方,就用书中的内容来填充,就这样,模模糊糊的看完了这样一部电影。长达两个多小时。除了它的结局之外,其他的整个环境依旧是我们正在生存的环境。你怎么也想象不出来,那正是一战来临的前夜。我想世事的演变真的构成了对人的感觉的莫大嘲讽。
可是,我感觉这些都是一些很遥远的事情了。我想回过头来做一些书抄,简直得没有了兴致。兴致就这么仓皇的没了。觉得人还是容易厌倦。大抵相信诺言的不可信也很有道理。思考一下缘分,觉得缘分轻而易举的来了,也会蜻蜓点水的溜掉。缘分就是这样一种东西。然而,过程之中,我们却爱了。毕竟,爱是不容易的。
我觉得有些东西可以拯救我,实际上却没有。我在一种过程中觉得自己在脱胎换骨,等这种过程完毕之后,我又回到了老样子。我一切都没有变,我以为我变化了的东西,还是没有变化。我感觉厌倦透了,也失望透了。可是我接着就又想去寻找下一个让我感动的东西。我给予了他以热望,不管结局是什么,我会坚持整个过程。我想事后的厌倦,不足以让我懈怠,还是要做一个书抄罢,尽管一点意义都没有。
人的欲望本身和人的理想本身是在现实中进行激烈搏斗的。我们到处可以看到这种激烈搏斗过的痕迹。可是,别指望这种搏斗会有什么结果,他除了让我们感觉疲惫和厌倦。欲望的满足和物质的富足,不过是暂时的迷惑,我想,找到一种表达自己的最适合的方式,才是最值得做的事情。有的人用符号,有的人用生活。 莫瑞斯的幸福
福斯特在《莫瑞斯·结尾的札记》中有这样一段阐述:“安排一个幸福的结局是绝对必要的。否则我根本不会费神去写。尽管是在虚构的世界里,我决意无论如何要使两个男人相爱,并在小说允许的范围内让他们的爱情永远延续下去。”
现在已经无须再顾虑到作者当时考虑出版的那些事情,这无疑就是福斯特的理想。单就这样一个结局,幸福的结局,看来,也可以推翻萧乾在读毕《莫瑞斯》的手稿之后,回复福斯特的信中所表达的观点:这是一本健康的书,并注解说,它并没有鼓励人去搞同性恋。
或许福斯特有这么大的野心,也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通过一本小说,便怂恿直人变成同性恋。但是他确实鼓励同性恋了。因为他给莫瑞斯安排了一个幸福的结局。照作者的意思,“莫瑞斯和阿列克依然在绿荫中徜徉着。”
福斯特自己也称小说的结尾违反了自己的本意。也就是说,如果按照福斯特本人的意愿来写,莫瑞斯未必能够得到最后的幸福。这才是我的正题,莫瑞斯的幸福。是什么原因改变了莫瑞斯对于小说结尾的构思呢?他自己有一番注解:
“乔治·梅里尔还触了我腰眼下面的部位——轻轻的,就在臀部上方。我相信他对大多数来访者都这么做过。这种触觉是独特的,我记忆犹新,正如我记得很早就失去了的一颗牙的部位似的。那既是心理上的,同时又是肉体上的触觉。它好像从我腰眼下面小小的部位直接融入我的构思,却没把我个人的意图包含进去。倘若确实如此的话,它是严格的按照卡彭特的瑜伽派神秘主义行事的,并且足以证明这部作品是在那一瞬间受孕的。”
我的理解就是一个男人对他的触摸完成了莫瑞斯幸福的结局。不然的话,莫瑞斯到现在为止也还在天堂里忍受着单身的孤独和痛苦,或者是在爱一个人而不得爱的绝望中挣扎。
既然福斯特赋予了这一难能可贵的幸福结局,我们当然会怀着感激的心情毫无条件的接受下来。但是接受的仅是莫瑞斯的幸福,至于作者本人的理想意图,有待商榷。
作者让莫瑞斯和克莱夫进行了三年之久的精神恋爱,完全是古希腊柏拉图在《会饮篇》中所描绘的那种精神恋爱。克莱夫是一个精神体,他是将莫瑞斯最终成功的导向同性爱的天堂,并让他在二人的世界里面如鱼得水的。应该说,克莱夫拯救了莫瑞斯沉沉欲睡的情感世界。于是,他们进入了疯狂的恋爱中。莫瑞斯精力充沛,但思想有些迟钝。他们似乎在精神之后,并不知道如何将二人的关系进展下去。我总是觉得,这个时候,该轮到莫瑞斯拯救克莱夫了。克莱夫并不是没有挣扎过,他对于二人之间的肉体关系,有过主动地申请,可是没有成功:
“我可以钻进你的被窝吗?”
“来吧。”莫瑞斯边说边为他挪出地方。
“我总是发冷,苦不堪言,睡不着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莫瑞斯并没有误解克莱夫。……他们并肩而卧,却没有挨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克莱夫说,“这也好不了多少,我走啦!”
这就是克莱夫对与肉体上所作出的挣扎,无济于事。我怀疑莫瑞斯的迟钝会不会影响到了他应有的行动能力,还是他已经完全走入了克莱夫为他设置的精神恋爱的误区。后一原因还是很有可能的。
二人的关系在全书中进展了三分之二的篇幅,却以克莱夫的突然宣称自己变得正常了为理由,主动退出了这段精神恋爱,致使莫瑞斯陷入了夭折爱情的苦恼与绝望之中。
小说写到这里,离莫瑞斯的幸福还很遥远。这确实是一部很干净、健康的书。甚至我们都可以说描写的是两个男人的友谊。可是,转变本书性质的地方,就在于莫瑞斯的幸福。那么,莫瑞斯的幸福在哪里呢?
瑜伽派的神秘主义让我们看到了惊天动地的转折。守林人阿列克在莫瑞斯肉体上的触摸,拯救了他失恋的灵魂。难怪福斯特在小说中说,“人的肉体比灵魂深奥,它拥有诸多难以捉摸的秘密。”无独有偶,与福斯特有着有私密的的深交的劳伦斯也曾说:“我最崇拜的宗教是血肉,它比智慧更具启迪。我们的心智会出错,但我们血肉的所感、所信与表达永远是真实的。”
那么,我们也就不很难理解,为什么劳伦斯的《查特莱夫人的情人》为什么是一部异性恋版的《莫瑞斯》了。查特莱夫人的丈夫偏偏是一个性功能失去者,而她偏偏碰上了一个守林人,并和他在肉体的接触中体验自然文明,借以表达自己的理想和困境。与福斯特的理想和困境如出一辙。
可是我对前半部的克莱夫还是抱有好感的。如果我们的主题是莫瑞斯的幸福,他的幸福决不能少了克莱夫。虽然福斯特已经开始通过决裂与反抗的形式来脱离自己的阶级,去寻求别样的幸福,以至于让莫瑞斯感觉他怎么会跟一个自己完全没有弄懂的人持续了三年之久的精神恋爱。
瑜伽派神秘主义让我以为福斯特在宣扬肉体拯救。他甚至让莫瑞斯思考出“为什么他在我最虚弱的那个特定的晚上进行突然袭击?”这样的问题。
莫瑞斯的幸福通过肉体接触获得,并得以维持。尽管作者一再声称,莫瑞斯和阿列克依然在绿林中徜徉,然而却吝惜笔墨,文章就此收尾了。至于那些幸福的远景,只好靠我们的想象试着去描补,至于能够描补成什么样子,就看我们个人的造化了。
1930年福斯特结识了二十八岁的警察罗伯特·巴金汉,两人的情谊维持了四十年之久。1932年福斯特写道:快乐。我的快乐已经持续了两年。这种快乐还没有结束,但我要把它在被痛苦毁灭之前记录下来。快乐可以源于人的本性,而不必象宗教人士所说的只能通过奇迹来获得。51岁至53岁的两年间,我是如此的快乐。我想提醒世人,他们的快乐也会到来。这就是唯一值得转告的信息。
“他(克莱夫)不曾领悟到这是终结,既没有黄昏,也没有妥协。”让人害怕的是,可能真的像克莱夫一样,已经意味着终结了,没有黄昏,也没有妥协,只是没有料到而已。尽管思念,仍在生活,是以收束。
玻璃球游戏/DAS GLASPERLENSPIEL
旅程,从烟台回北京的火车上开始。弟弟在对面的中铺,看我的那本剑桥插图希腊史,-----仍然猴了吧唧的,我一再告诉他那书很有意思,总怕他又不经意的错过了好东西。我手里是玻璃球游戏,才翻开第一页,心里是有点怕的,在轮下的好印象啊,不想有丝毫损毁。刚刚上路,开始500页以上的旅途的时候,什么都是未知的,把自己完全交给了可以信赖的向导,足迹和眼界,都有那么多的可能性,真好。我总是被眷顾的,这次的进入和魔山那次一样完美----没过半小时我就给弟弟读了一段,关于副刊文字时代:
不管怎样,人类为精神“自由”而进行的斗争终于发生了。一直发展到后来被称为“副刊文字”的年代,人们固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却觉得难以忍受。因为每个人虽然完全摆脱了教会的监督,也部分摆脱了国家的管束,但是还始终未能建立起自己乐意遵守的真正准则--~种真正崭新的权威和合法性。切根豪斯向我们叙述了那个时代里无数精神堕落、腐败与自我侮辱的实例,其中若于例子着实令人咋舌。
我们必须承认,对于那个所谓“副刊文字”时代的精神产品,我们不能作出明确的解释。它们显然是每日报纸版面上最受欢迎的部分,拥有上百万读者,是那些受教育较少读者的主要精神食粮来源。它们所描述的或者毋宁说是“漫谈”的知识项目超过了千种。
这类文章最热衷写的题材是:关于著名男人和女人的奇闻逸事或者他们书信所反映的私生活,文章的题目五花八门,如:《尼采和1870年的妇女时尚》,《作曲家罗西尼最爱吃的菜肴》,《小狗在红妓女生活中扮演的角色》等等。人们爱写的另一类内容侧重于历史,也正是当今富人们聊天时经常涉及的话题,譬如:《几世纪以来的人造黄金梦》或者《论化学一物理试验对气候的影响》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数量超过了百位数。倘若我们读过切根豪斯所开列的这类无聊文章的目录,会对人们竟以它们作为每日精神食粮而惊讶万分,。。
而当年大多数似乎颇爱读报的读者,却显然老老实实囫囵吞枣地全盘吞下了一切荒谬的东西。譬如一幅名画换了主人,一份宝贵的手稿被拍卖,一座古城堡惨遭回禄之灾,或者一位古老贵族家庭的成员卷进了一场丑闻等等事件,读者们不仅在数以万计的报道里读到了具体事实,而且还会在这一天或者下一天出版的其他文字材料里读到了一大堆从传奇、历史、心理和性欲等等角度撰写的时髦东西,任何细枝末节都不会被这股洪水般汹涌而来的急流所遗漏,而所有匆匆忙忙问世的急就章,不论在遣词造句上,还是在分类构思上全都烙刻着不负责任地大批量生产的印记。
此外,还有一种游戏也可算是与“副刊文字”同类的文化活动。在这类游戏中,读者成为发起人,充分运用每个人的知识材料,切根豪斯曾针对这一奇异现象写了一篇题为《纵横字谜游戏》的长文,报道十分详尽。当年有成千上万的人--大都是工作劳累而且生活艰辛的人,在工余空闲时俯身于这些字母拼成的条条块块上,按照既定的游戏规则填充着其中的缝隙。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不可只见其悖理或者古怪的方面,更不得持讥讽态度。因为每个人玩这类孩子气的猜谜和填字游戏既非出自天真稚气,更非由于游手好闲,而是因为他们处身在政治、经济和道德的震荡和混乱中感到恐惧,还因为他们参与了很多次可怕的世界大战与民族战争。他们玩耍这类小小的文字游戏自然不只是无意识的玩耍,而完全符合一种深藏的内心需要,闭上眼睛不去正视那些难解的疑问和骇人的没落景象,以便尽力逃入一个清白无辜的假象世界。他们坚毅地学习驾驶汽车,玩耍最难的纸牌游戏以及沉湎于纵横字谜之中,--因为他们面对着死亡、恐怖、痛苦、饥饿,几乎是毫无保护的,他们已不再能够从宗教获得慰藉,从理智求取忠告。他们已读过太多的文章和听过太多的报告,他们没有把时间和精力花费在自我强大上,以致无力对抗外界的恐怖和畏死心理,他们只能够胆战心凉地挨日子,不相信有任何明天存在。
真是智者高论,对于这部拟写未来精神乌托邦的假想传记,我们的现实,是最大的过时品。这就是我的扳机了。
和克乃西特一起旅行吧,在未来精神至上的王国,和他一起体验成长,觉醒和超越,或者那是只受向心力牵引的圆形道路----穿过一个又一个的空间,一个又一个的颠峰,越过极点后又回到起点----环绕着万有的大一核心。甚至和他的灵魂一起在不同时代穿上不同的外衣,在远古部落,在加沙忏悔地,在印度瑜珈隐者的丛林,做人类精神的同一真理的奴仆,突破表象世界的洪流,或许,终于能,走到平静。
书真是好东西,在一塌糊涂的时候,总是能抓着它站住。 为什么“学习驾驶汽车”用黑体……X-(
触目惊心的那么几个字,不过似乎也是符合我的状态的
只是听了你说的,只是刚刚看了看附录的一篇,被抓住了吧!
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网上看这本书,不是时间和精力的问题,我更怀疑的是自己的承受能力。
抠动扳机之后,如果真的倒下了会怎样呢?我有些害怕了……
关于轮回/选自玻璃球游戏附录印度式传记的结尾部分
达萨始终呆呆地站着不动,好像麻痹了,失去了知觉。他又晃了一下手里的水瓢,水溅出瓢边,再次浸凉了他的脚趾,流失在地里。他该做什么呢?把水瓢重新盛满,送还给瑜伽僧人,让他把自己梦中遭受的诸多苦难大大嘲笑一番?这么做对他可毫无吸引力。达萨垂下手里的水瓢,倒尽了水,把水瓢丢在苔藓上。然后,他坐下身子,开始在碧绿的苔藓地上进行严肃的思索。他已经做梦做够了,做得太多了,这一连串由经历、欢乐以及令人心寒血凝的痛苦所交融而成的疯狂般的恶梦实在让他厌倦了,因为它们顷刻间便在猛醒中化为了玛雅世界,让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傻呆的愚人而已。他已受够所有的一切。他已不再渴望妻子,甚至不再渴望儿子,他也已不想要什么王位,要什么胜利或者复仇,更不再向往幸福或者智慧,权力或者美德了。他已只是渴求静谧,寻求终结,他已不希望出现任何其他情景,除去制止这种永恒转动的人生轮回,停息这无穷无尽的人生画面,除了熄灭而外,他已别无祈求。他但求消灭自己、让自己永远静息,这不正是自己投入那场最后战斗时所希望的吗?当时他冲入包围圈,扑向敌人,见人就杀,也不怕被人所杀,他伤害别人,也被别人所伤,直至精疲力竭倒下,他想望的不正是这样让自己消亡么?然而,后来又会是什么情况呢?你会昏厥片刻,或者稍稍打一个小盹儿,或者甚至死亡一回。与此同时,你会再一度醒过来,不得不让生命的激流再次流入你的心里,重新听任那一幅幅时而可怖,时而可喜,又时而可厌的生活图像潮水般姿意流淌,无穷无尽,连续不断,无可回避地流进你的眼帘,直至你再度丧失知觉,直至你又死亡一次。这也许是赋予你一个休息的机会,一种短暂的、极微量的小憩,可以长长的舒一口气,不过,轮子随即又继续转动了,于是你又跌进了滚滚红尘,又成为千万个人形中的一个形象,又继续跳起了时而放荡不羁,时而狂喜陶醉,时而又悲观绝望的生命之舞蹈。啊,世上根本不存在熄灭,生命的轮回永无尽头。满心的焦虑驱使达萨又迈开了前进的步伐。既然这场该诅咒的人生环形舞蹈没有静止之时,既然自己目前唯一的渴求平静愿望无法实现,那么,他现在重新把水瓢装满泉水,再去见那位打发他跑去取水的老人,也可能与其他行动相比是一样的好事。尽管这位老人并无任何权利向他发号施令。这件事不过是别人烦请他帮忙的一项服务工作,也算是一种委托吧,他为何不肯听从,不去执行呢。这总比呆呆坐着,苦苦思索着自我毁灭方法要强得多。是的,总而言之,服从和服务较之统治和指挥,是远为轻松、舒服,又远为无辜和无害的事情,这是他了解得非常清楚的事实。好了,达萨,拿起水瓢,满满盛足水,送到师父那里去吧!
当他走进茅屋时,师父用一种特别的眼光迎接他,那目光既有询问,又半带同情和逗乐的表情-一就像一个较年长的孩子望着一个刚刚经历过某件既费力又多少令人害臊的冒险,或者刚刚经受过一次勇气测验的小弟弟一样。这位王子兼牧人,这个但求一席栖身之地的可怜的青年,确实只是到泉水边去了一次,离开不足一刻钟时间;然而,他无论如何也同时是从一座监狱中出来,已经失去一个妻子、一个儿子以及整整一个王国。他已经过完一场普通人生,已经亲眼望见了转动不止的轮回人生,尽管只有短短一瞥。这位年轻人大概从前也曾有过觉醒,有过一次,甚至是多次的觉醒,曾经呼吸到静修的真正气息,否则便不可能在这里逗留如此长久。是的,现在他显然是名副其实地真正觉醒了,已经成熟到可以迈上修行的漫长道路。这个年轻人单是学会正确掌握瑜伽的姿势和呼吸,就得付出许多年光阴。老人就用这种目光,一种显示善意关怀和表明师徒关系业已建立的脸部迹象,完成了瑜伽大师接纳弟子的过程。这一目光不仅驱除了青年弟子头脑里的妄念,也替他定下了服务的秩序。关于达萨的生活已无可叙述,因为他今后的一切已属于在另一世界展开的图像和故事。达萨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这座森林。 文字真精彩!
用如此的词汇和语句情景的结合,阐释如此的道理,我被紧紧地攥住了。
多少能够领略这本书给人的震撼,只不过很难让我把它和《在轮下》连在一起,气势上的威力太大了!
黑塞质疑自己的乌托邦,以及回复
特西格诺利的脸色又阴沉起来。“有时候,”他绝望地说道,“我常常产生一种想法,觉得我们好似不仅代表两种不同的语言和表达方式,人们仅能暗示性地把这一种语言译成另一种语言,而且我们还是根本上截然不同的造物,相互间永远不可能互相了解。我们之中,究竟是谁可称为完美真实的人类,是你们抑或是我们?或者我们谁也不是,这更是我脑海里一再浮现的疑虑。某些时候,我会翘首仰望你们教会团体里的人和玻璃球游戏选手们,怀着深深的敬意,深深的自卑感和深深的妒忌,钦羡你们的永恒自在、永恒快活、永恒从容享受生活,不受烦恼的干扰,简直与神仙或超人差不多。然而另一些时候,我又觉得你们是些可怜可卑的下等阉人,虚伪地停留于永恒的童年之中,天真而幼稚地蛰居于密密围着篱笆墙的又整洁又乏味的儿童游戏天地里。在玻璃球游戏场里,每一只鼻子都擦洗得干于净净,每一种感情都安抚得平平静静,每一个危险思想都熨压得服服帖帖,在这里,人人都一辈子兢兢业业从事那优雅可爱、毫无危险,却也毫无生气的玻璃球游戏,在这里,每一种强烈的感情、每一次真诚的热情冲动、每一场心灵波动都立即果断地通过静坐疗法加以控制、中和而使其消逝。难道这不是一个虚伪、教条、没有生育能力的世界么?这难道不只是一个苟且偷生的虚假世界么?这里的人没有负担、没有苦恼、免受饥饿,却也没有果汁和调料。这也是一个没有家庭、没有母亲、没有儿童的世界,甚至几乎也没有妇女!人的原始本能被静坐入定功夫所控制驯服了,凡是危险的、担风险的、难以管理的工作,例如经济、法律、政治等等,你们多少世代以来便都推卸给了别人,你们懦弱无能,却保养良好,不必忧虑衣食,也没有很重的责任,你们就这么过着游手好闲的日子,为了不让生活无聊乏味,你们热切地培养学问渊博的专家,他们忙着计算音节和字母,演奏音乐,制作玻璃球游戏,而外面世界上的穷苦人们,这时却在肮脏的泥污里,生活在真实的生活中,于着真实的工作。”克乃西特始终神情友好地、不懈怠地注意倾听着。“瞧啊,”他手指夜空说道,“这满天浮云的美景!乍一看,你也许会认为最昏暗的地方便是苍穹的深处,但是你立即会发觉,这些黑黝黝的地方不过是些浮云,而苍穹的深处却始于这些浮云山峦的边缘和拐角,然后沉没入一望无际的天际之中,对我们人类而言,繁星闪耀的太空庄严地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光明与秩序。宇宙的深邃和神秘不存在于云层和黑暗之处,唯有那一片洁莹澄澈才是宇宙最深处。倘若允许我向你提出请求,我就请你在上床前再望一会这些缀满星星的港湾和海峡,它们也许会带给你什么想法或者梦境,请你不要拒绝。”
普林尼奥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寒颤,他也说不清究竟是痛苦还是快乐。他想起自己曾听见这类似的话语,那已是十分遥远的往事,他刚刚开始自己美丽愉快的华尔采尔学习生涯,就因受到与这类似语言的鼓舞而第一次练习静坐功夫。
“请允许我再说一句,”玻璃球游戏大师又低声嘱咐道,“我非常乐意再向你谈几句涉及快活、星星和心灵的话,当然也要谈谈什么是卡斯塔里式的愉快。你现在已与快活背道而驰,也许因为你不得不走一条悲伤的道路。但是,如今在你眼中,一切光明和欢欣,尤其是我们卡斯塔里人的愉快心情,似乎显得浅薄、幼稚,而且很懦弱,似乎是在现实的恐怖与深渊之前临阵脱逃,躲进了一个纯粹由形式与公式、由抽象概念与精巧雅致构成的清清白白、秩序井然的世界之中。但是,我亲爱的悲伤者,即或存在着这种逃避现实,即或有一些懦弱胆小的卡斯塔里人只敢玩弄公式套语,是的,即或我们大部分卡斯塔里人都属于此类人物-一这一切统统加在一起,也丝毫无损于真正愉悦目在的价值和光辉,更毋庸说太空和苍穹了。在我们中间确实有浅尝辄止的浮躁者和虚假的快乐者,然而也一代接一代地不断涌现与他们截然不同的人,他们的快乐绝不肤浅,却是深沉而严肃的。找就认识其中的一位,这人就是我们从前的音乐大师,你在华尔采尔求学时曾见过他许多次。这位大师在去世前的最后几年里掌握了快乐的最高德性,以致这种快乐像太阳一般向人们放射光芒,它们向所有人传送着慈悲、生活的乐趣、美好的心情、信心和信任感,它们连续不断地放射给一切认真接受的人和愿意继续接受的人。音乐大师的光辉也照射到了我,我也分享了一丝他的光明和内心的光辉,我们的朋友费罗蒙梯,还有其他许多人也都接受了他的照射。对我和其他许多受他恩惠的人来说,能够达到这种快乐境界乃是我们一生所有目标中最至高无上的目标。你也可以从我们教会当局里几位长者身上发现快乐的光辉。这种快乐既非消闲的嬉戏,也非自娱的玩乐,它是最深刻的认识和爱心,是对万事万物的证实,是面对一切深渊时的清醒,是一种圣贤和侠士的美德,是不可摧毁的,它会随着年老和接近死亡而更加增强;它是美的秘密所在,也是一切艺术的基本实质。一个诗人用舞步般的节奏写下诗句赞美生命的壮丽和恐怖,一个音乐家把诗句视为纯粹的现实而鸣响在自己的音乐中,--都是光明传播者,都是为世界增添喜悦和快乐的人,即或这位诗人、这位音乐家总是先引领我们穿越眼泪和痛苦的紧张天地。那位用诗句愉悦我们的诗人也许是个悲伤的孤独者,而那位音乐家也许是位性情忧郁的梦想家,然而他的作品里却依旧蕴含着神仙和星星的快乐。他用作品带给我们的,不是他的忧郁、痛苦或者恐惧,而是一滴纯正的光明,一滴永恒的快乐。尽管全世界各个民族和各种语言都试图探寻出宇宙深处的奥秘,他们从神话中,从宇宙起源学说中,从形形式式宗教中进行探索,而他们最终能够得到的最高的结果只有这一个永恒的快乐。你还记得那些古老印度人的故事么,我们一位华尔采尔老师曾经给我们讲过他们的动人故事:这是一个贫困的民族,一个喜欢静坐冥想、忏悔和苦行禁欲的民族,但是他们有一个伟大的精神发明,那便是光明和快乐,那便是苦行僧和请佛的笑容,而他们那些深不可测的神话人物所显示的也是永恒的快乐。我们人类的世界,正如这些神话中所表现的,开始于一种美丽的春天气氛,又神圣又快乐,无比光辉灿烂,那真是黄金时代;可是之后这个世界便病了,病情日益恶化,它日益衰落和贫困,经过了长达四个世纪的沉沦之后,毁灭它的时机终于成熟,被那位笑着舞着的湿婆神踏在了脚下。-一然而这个世界毕竟没有灭亡,它再度获得了新生,在护持神毗湿奴梦幻般微笑中复苏了,护持神那双巧手游戏般地创造了一个年轻、美丽、灿烂的新世界。多么奇妙啊,这个印度民族具有何等无与伦比的洞察力和忍受力啊,他们怀着恐惧和惭愧注视着残酷的世界历史的变迁,望着永恒旋转不停的渴求和痛苦的轮子。他们看到并懂得了造物的脆弱,人类的欲望和兽性,以及同时并存的渴望纯真和谐的强烈追求,使他们得以创作出如此壮丽的寓言,写出了造化的无比美丽之处以及它的悲剧。强大的湿婆神载歌载舞地把堕落的世界践踏成一片废墟,而微睡中的毗湿奴神则带着笑容嬉戏似地从金色的神仙梦里造出了一个新世界。
“现在还是把话题转回到我们卡斯塔里式的快乐上来吧,它可能仅仅是我们宇宙伟大快乐的一种小小的晚期的变种,然而也完全正规合法。好学求知并非时时处处都是快乐的,虽然按理应当如此。在我们这里,这种崇尚真理的精神是与我们崇尚美的精神密切结合着的,此外还与我们借静坐以护持心灵的做法密切相连,因而卡斯塔里才能够不至于完全丧失这种快乐。我们的玻璃球游戏把科学、崇尚美和静修结合在一起,成为游戏的三大原则。因此,凡是真正的玻璃球游戏者必须满怀快乐情感,就像一枚成熟的果子饱含着甜美汁水一般;他还必须首先具有音乐的快乐感,因为这种音乐精神归根结蒂就是勇敢,就是一种快乐前进的步伐和舞步,微笑着穿越人间的恐怖和火焰,是~种为庆典提供的奉献。我早在学童年代便开始对这种快乐有了隐约的感觉,从此成为我十分关注的生活内容,我以后也不会轻易丢弃,即使处境艰苦,也不会放弃。
“我们现在得去睡了,你明天一早就要动身。请你尽快再来这里,多告诉我一些你自己的事情。我也要向你讲讲我自己,你将会听到,在我们华尔采尔,在一个玻璃球游戏大师的生活里也存在着无数问题,也存在着失望、疑惑,甚至着魔的危险。不过我现在要让你的耳朵在入睡前先灌满音乐。眼睛映满了星空,耳朵装满了音乐,随后就寝,这是比任何药剂都好的催眠良方。”
他坐下身子,极小心极轻柔地演奏了普塞尔奏鸣曲的一个乐章,那是约可布斯神父最心爱的乐曲之一。乐音像一滴滴金色光点掉落在一片寂静中,如此轻柔,让人们连带听见了庭院里古老泉水的淙淙歌声。这一组原本各不相关的可爱的声音如今以柔和、严格、有节奏而又甜美的姿态会合交融在一起。这组声音跨着勇敢而快活的舞步旋转着穿越时间与无常的虚空,顷刻间便使小小的房间犹如宇宙般广阔无垠,短暂的夜晚好似迈过了漫长的时光。当克乃西特向朋友告别时,客人的神情已完全变了,他容光焕发,眼睛里却充满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