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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Dionysos 发表于 2007-5-24 15:27:35 | 显示全部楼层

施尼茨勒两篇一片

La Ronde这片DVD是很早以前就买了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谁是施尼茨勒,直到重读20世纪戏剧史,发现1900年的轮舞居然是永远的第一章。5男5女如同交换舞伴一样交换性伴,一个月里,火炬传递似的性爱接力贯串了世纪之交维也纳社会的各个阶层,最后一曲终了,第5个男人找回第一个女人,好比天擦亮时华尔兹晚会转完闭合的一轮。尽管舞台提示里指明涉及性情节的时候要落幕奏乐只在幕后表演,这出戏还是长久的被禁了。伍尔芙回忆他们自己在沙龙里演出轮舞时说:空气里都是性的味道,好象他们就在你身边性交。弗洛依德说这出戏是文学中最深入抵达异性恋心理内核的作品,说施尼茨勒是他的第二自我,说他是自己在文学领域的双影人,而施氏本人也是精神病医生出身。无缘看到该戏的现场演出,不过法国人在50年拍的这版La Ronde已经是轮舞众多电影版里的最经典者,片中云集了当时法国众多一线明星。观赏性虽无庸置疑,看完却有点点失望,似乎奥地利文学经典一经法式烹饪总会叫我觉得不够喉,法兰西天性里的暖调融化了德语文本天生的尖锐和距离感,就连导演马克斯奥菲尔斯的德国原籍也救不回它。这和几十年后耶利内克那钢琴教师的改编电影----奥地利人执导,维也纳取景,却由法国人出演----情况相近,欧容将法斯宾德的剧场作品雨滴落在热石头上搬上银幕也有这问题,难得他切入点选择得比较聪明,重塑得尚算成功。法国影人一贯关心的是独立的人本身,人的差异和共通,人的理由和无理,人的尊严和耻辱,人的选择和放弃;而德语作者历来关心的则是社会中的人,社会对人的塑型,社会中人们为了获得位置的挣扎,社会中人的磁场的相互干涉,以及由社会内化到任何人之间的政治。即便是以个体追寻著称的施尼茨勒,当我们读他的意识流小说-----同样在1900年写就的古斯特尔少尉----我们读到的仍然是人在社会准则下有条不紊的理性自缚和个体突围的无力。施尼茨勒的意识流是秉承了19世纪小说精微的心理描写传统而来的,讲求的是探明每一个念头的出处和驱动力,他研究的只是人物在理智自控完全时的心理活动,对于潜意识暗涌以及不可解释之思想岔流的存在他不关心。在他偏爱、擅用并独有于意识流界的戏剧化外部冲突之下,他小说的主题是超我和自我的斗争。这些特点,在读过他另一名篇死者无言之后更清晰的突显出来。是以,虽然没能读到剧本,我总觉得轮舞的神髓并未被这个法国温吞水版所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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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Dionysos 发表于 2007-5-24 21:17:47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哈,看看香港版轮舞


摘自别站
赤之禁室(舞台剧)
The Fire of desire
2月13日,香港舞台剧演员焦媛出道以来最大胆的舞台剧《赤之禁室》开演。这位1997年被春天舞台发掘,2000年凭《蝴蝶春情》被提名香港舞台剧奖最佳女主角的女孩,再次用自己的裸身吸引了舞台的聚光灯和各界的眼球。
  
  《赤之禁室》改编自阿瑟1900年撰写的小说《Reigen》,1998年妮可·基德曼主演了其改编成的百老汇名剧《The Blue Room》。和《切·格瓦拉》、《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等舞台剧一起,或者我们可以期望中国的舞台剧会有一种春光灿烂的风姿。

  《赤之禁室》由两个演员各扮五个角色演出10场戏。内容讲述男女性爱关系,着重描写男女在性爱之前的人性转变。通过剧中角色,观众可以看出有些人平常满口仁义道德,但性爱之后可以完全翻脸不认人。又有些人看起来外表纯洁,其实内心充满野性甚至变态,主要在于点出人性的虚伪。

本片由香港著名导演高志森监制。

   《赤》剧是根据意大利名作“Rei Gen”改编,女主角焦媛在香港演出时,一人分饰五个角色,在角色转换之间,就在台上当众换衣服,所以有背面全裸镜头,敏感部位引人“侧目”,而且有“非常激情”的亲热戏,上演时号称香港有史以来最激情的舞台剧。

    本剧创作灵感来自奥地利作家Arthur Schnitzler亚瑟.施尼茨勒1900年所创作的名剧《REIGEN》,乃根据《REIGEN》的戏剧精神及剧本结构重新编写。

    这个剧是在1900年,由奥地利剧作家Arthur Schnitzler施尼茨勒所写的作品,剧中透过10段男女的对话表现,藉此传达当时奥地利道德的堕落,追寻欲望立即被满足的人性基本面。

    舞台剧本《REIGEN轮舞》是十场喜剧,描写妓女、士兵、艺术家、贵族等不同阶层的10个人物对待性生活的态度。施尼茨勒有意不给人物取名,而只标明他们的身份、地位。他揭露了典型的资产阶级生活的腐朽与荒淫,讽刺了他们的虚伪。剧本出版20年后才全部搬上舞台,演出时引起轩然大波,后被认为色情戏剧而禁演。

    施尼茨勒在1900年写《REIGEN轮舞》时,称它为 “完全不可能出版” (“completely unprintable”),他从来没想过此剧可以公演,只打算在朋友间传阅。1921年,此剧在奥地利的首次公演,被维也纳的警察中止。同年,柏林首次制作《REIGEN轮舞》,参演的演员接受了六天的审讯,被控淫亵罪。

    这出戏是讨论社会阶层以及人性的本质,透过性爱这件事来描述而引发出剧中10个角色的10种截然不同的激情,表现各种人类原始的最初欲念及原罪,本剧的内容以现今的眼光来看,令我们不禁讶异于世纪初奥地利人的保守与狭隘,剧中的主题、人物的对话、人性的描写,在在皆显示了作者身为一个精神疾病医师的细腻及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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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Dionysos 发表于 2007-6-1 15: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莫雷尔的发明/La invención de Morel

那天陪我妈到陈经纶中学后面那家每次去都觉得它马上就要倒掉的万圣书店逛,她在翻池莉的新书,我闲着就翻了翻曼古埃尔的那本阅读日记,看那印刷装缜,我估摸着它又将同什么什么伊斯坦布尔一起成为(或已是?)豆瓣派书迷的心水读物了,当然我没有买----刺激到我的是,我有莫雷尔的发明,我也有吉卜林的基姆,可我都放着没读。
比奥卡萨雷斯是被马尔克斯盛赞的人,莫雷尔的发明是博尔赫斯作的序----他说此文堪比螺丝在拧紧(我的爱!),只有完美一词可形容。可我不喜欢上述两位巨星,我也不喜欢拉美文学,不喜欢百年孤独也不喜欢小径分叉的花园,不喜欢整个所谓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潮,我手上很多罕见的拉美译文都送给能爱它们的人了。说起来有件怪事儿,我以前在北大新青年认识一个朋友,他告诉我到了他这个境地他已经不怎么看小说了,他说小说没意思,他现在只看历史和理论的书,那才叫有啃头呢他说,然后他宣布:我现在对于虚构文学只能接受博尔赫斯,卡尔维诺和红楼梦。。。上述三种,我一个比一个厌恶。后来,我们当然吵翻了,没记错的话应该吵得是大野洋子。再后来,我又认识了不少看不上小说的人,他们只看哲学,政治和历史,小说他们只读艾柯,百年孤独,博尔赫斯,卡尔维诺,小王子和红楼梦,他们都向我保证:除了这些以外,没有别的值得看了,事实上他们似乎也没看过/没读完/不知道别的。这些人都是我无法沟通的,他们的共性是和几千年来中国文人的传承相统一的:那就是因我堂堂中华上国文化链上此环节的缺失而产生对长篇叙事文学的天成的无知和蔑视。可他们为什么爱拉美呢?我想这是因为拉美的那些东西和中国是相象的----从恨不能连电都没通的村子里出来,讲了一辈子小时候听来的神鬼故事,老头陡然来到了光怪陆离的大都会,他心惊肉跳,他东瞧西看就没一样物事不叫他大呼:哈雷路亚!的,回到村儿里,老头撰下一部长诗《老叟悠游魔界录》,他的部族将之世代传唱----这就是南美魔幻,你想,只需换个背景,那就成了我国近年来一向红火的土产农村魔幻,其要义是广大中华文青乃至作者们伸手可及的。再想,我国文化人提起小说就言必红楼,红楼被吹得神呼其技,举世无双,一是因为我国小说传统确实匮乏,二是因为它恰好满足了他们对小说的两大要求---显然这并非他们对文学的最高要求,只是当他们读他们看不上的小说时,他们的小说观限制了目的,他们想找的乐子不一样了:足够玲珑的故事和足够显然的聪明,拉美那一大群,正如此。我不敢说我就比那些人强,我只是说我跟他们不同,反正我看小说是为了多活几次,我看小说是为了引诱我多余的思维咬上假饵而使其不至有害,我不反对情节上超越极限的雕琢,但我总希望那些镂空而高耸的雕花外墙能获得足够的气质的升力,起码得撑得住自身的重量,是潜心结构的大手笔而不只是潜心细节的花哨,我不喜欢耍小聪明的小说,我不喜欢玩酸文人躺床上发的大梦组装成的空心魔方。
莫雷尔的发明是本很有趣的小书,比起博尔赫斯它更接近于卡夫卡和安部公房,然而较之那两位,比奥卡萨雷斯还是难免的更轻盈了一点,典型的拉美式的轻盈,不过,它总算是本完美的六一儿童节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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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wn_Ears 发表于 2007-6-4 12:10:2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想他们变成这样都是王小波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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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Dionysos 发表于 2007-7-18 15:58:38 | 显示全部楼层

大海,大海/The sea,The sea

6,1看过莫雷尔的发明之后一直处于很抓狂的状态,当然,不仅仅在挑书这事儿上----我翻开了一本又一本,我把它们从书房搬到卧室,我把它们一本一本摞在地上都跟我的床铺一边儿高了,我希望,哪一天,我闭眼前拿起其中一本,就看下去了----我认识了一个又一个男人,我一天一个把他们带回我家,等他们走了以后我在脑子里让他们靠着我卧室的墙站成一排,我躺在床上看,研究,正面,然后让他们一齐转身,背面,沿他们的头顶在墙上画出一道道参差的身高线,我希望,哪一天,我闭眼前能被其中一道迷住,留下它所代表的身体,允许他陪我在我的房间里睡觉----终于我搬来了一把椅子,我把书分成两摞堆在上面,让它们等着,排大队,随后我的衣服就一件一件落在它们脑袋上,夜里关了灯房间里还是很亮,猛的瞅见会以为有个矮胖子坐在那儿盯着我。我让他们等着,排着队,我怀疑自己还能不能被他们中的哪个等到。我还在不停的买书,最近买到的一本是收有一篇没看过的奥康纳短篇的小说集;我还在不断的认识新人,最近认识到的是工体游泳池里的一个大壮男,我瞄了他整整一个下午,最后终于在淋浴间里鼓足勇气跟他搭上了话,他让我跟他用一个喷头,他让我陪他沿着二环压马路,他让我记了他的电话,说下周一起游泳,当天晚上我如获至宝般把它从号码本里翻出来把玩,然后删了。10天前,我奋力刨出马桶水箱上被两本杂志盖在底下的大海大海,它在10页的地方被翻开扣在那儿已经一个月了,我重新开始读,今天凌晨,我已返港上岸----三点左右我屋里还飚出暴笑一阵,这是读到了安吉拉写给查尔斯那封二到惊天地泣鬼神的信----对于这次完成,之前并没有任何谕示。天擦亮的时候下雨了,我关了空调打开窗户,家里的两根时针都指向5,我打开冰箱,喝了口水,冰箱里塞满了上个礼拜(亦或上上个礼拜?)一位34岁的男性美食爱好者给我煮的菜,当时很好吃的焦色糖醋排骨,现在已经散发出点点腐败的味道。我翻回尾声之前的最后一页,看了看那四只突来的海豹,然后笑呵呵的闭了眼----破除爱的迷信,驱走心中的海怪,你爱的人就是你的欲念大力结成的幻影、偶像和恶魔,他是你眼见它剥落粉碎着的法轮的最后残留的骨骼----这么念叨着我睡着了,然后,在被另一具赤裸的身体拥醒前的最后一刻,我遇见了我的男巫,自然,他是已经不是熊小默的熊小默,我吻了他,他用舌头回应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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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 发表于 2007-7-19 13:41:04 | 显示全部楼层
破除爱的迷信,驱走心中的海怪,你爱的人就是你的欲念大力结成的幻影、偶像和恶魔,他是你眼见它剥落粉碎着的法轮的最后残留的骨骼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这本书,想从中吸取力量,在我硬撑着也快要撑不住自己的时候
你的文字总给我一幅图景,我觉得我能看到你看到的,感觉到你感觉到的
在认识了你这么些年以后,在作为你的妹妹的这些年以来,我发觉我从来都像个观众一样注视你的生活
我的力量永远无法穿越那些壁垒,我也从来没有真正进入你的生活状态
然而,我始终在,在安静的注视着你,注视着你的生活连同你的精神世界
单单这注视,也充斥着我的生活,让我通过幻影和文字体会你的世界

哥,我被打回原型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要走到哪里去
我只好停下来,企图用停顿掩饰我的迷茫
我用我和你不一样的方式处理和你不一样的问题
但是我相信有些东西的源头在一个地方
我不管你的状态是怎样将会怎样,我自己又会有如何的变化
你始终就是你,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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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Dionysos 发表于 2007-7-23 16:40:41 | 显示全部楼层
想起来,我的头一本艾丽斯莫多克还是上大学那会儿女朋友给我寄过来的独角兽.她说好看,叫我赶紧读完跟她讨论,可是我很怕看别人推荐的书,似乎除了小城畸人就再没有第二本是由于朋友推荐给我我才去读的了----伪币制造者倒是很久之前我一师妹狂热推过的,但我一直到去年才提起兴致.前段时间我也曾把独角兽翻出来试图开读,却再次失败----在那书里默多克展现出一种繁复到了家的文风,深得哥特小说三昧的事无巨细,意象浪漫之外的精神空寂,在神秘主义隐喻的背后,看似满布符号,其实却流于宽泛和取巧.同一样迷恋哥特套路的麦卡勒斯相比,后者失败于过度用力之下难掩的幼稚,而前者则叫人对突破那十几里厚的坚冰包裹之后并无任何神奇境界的存在感到失望.
不过到了大海大海里面,默多克已经熟到绚烂了,年轻时候尝试过的那些语汇早就融会贯通,信手捻来都可处处出彩.从独角兽到大海大海,相当于黑塞的从在轮下进步到玻璃球游戏-----这两部大作也有共通之处,玻璃球游戏是幻想人物传记,而大海大海是幻想人物回忆录.读大海大海,对默多克在营建方面的功力和野心尤其惊艳!----初观开场处的漫不经心和闲情雅兴让人以为这又是一部散文化的随想之作,真没想到之后作者竟能把那许多甚至仅曾轻描一笔的线索逐一拾起,并收束至越发紧绷,读到最后,光看那节奏,火车呼啸而过一般,简直都成了惊险小说!这是我们在类似追求的小说中未曾见过的.或许默多克虽然是英国哲学界指标人物之一,她这本大海大海在精神上还不能比肩于玻璃球游戏或者哈德良回忆录的孤高,然而多年浸淫于阴湿迷离故事的她却终归在此修成正果,踏上了她这流作者所从未抵达过的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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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走阿波罗 发表于 2007-7-23 17:30:2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Dionysos 于 2007-5-11 14:21 发表
一个中年男子上场,穿和服,捧一个玻璃鱼缸,里面是活泥鳅.他开始独白,边自语边点燃煤气灶,一边涮锅一边吃一边说着一些日常事情,他背后有一道纱网,纱网内是一间雪白的屋子,屋子一角有一个大圆桶,屋中有一堆煤,掺了 ...



这剧一天最多演三遍,要不演员会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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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走阿波罗 发表于 2007-7-26 14:39:5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Dionysos 于 2007-6-1 15:15 发表
反正我看小说是为了多活几次,我看小说是为了引诱我多余的思维咬上假饵而使其不至有害,我不反对情节上超越极限的雕琢,但我总希望那些镂空而高耸的雕花外墙能获得足够的气质的升力,起码得撑得住自身的重量,是潜心结构的大手笔而不只是潜心细节的花哨,我不喜欢耍小聪明的小说,我不喜欢玩酸文人躺床上发的大梦集结成的空心魔方。



嘿嘿。。。

这么想来,我也不看小说的原因也许就是因为现实生活实在是已经太他妈光怪陆离,再加上有你在这讲故事吧,哈哈。。。

还有个问题,就是其实我不太关心“是什么”,而更集中在搞明白“为什么是”上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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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Dionysos 发表于 2007-7-31 14:56:29 | 显示全部楼层

暗沟/地道/El Túnel

应该有10多年没在夏天来北戴河了。头一天是礼拜六,晚上我不是一个人。第二天是礼拜天,傍晚的时候她走了。我从一晚上300块的标间搬进了一张床40块的大车店,在使用一次海滩更衣室都要被收取3块钱(沙滩椅一把一小时收40块,遮阳伞一把一小时收80块,小件寄存一小时是30块)的国际化了的北戴河,当然我是赚到了,当然我不能苛求这间简易房的照明----那唯一的日光灯不那么颓唐虚弱至少得能让我看清漓江译丛居心叵测的蚊型字体----我试图钻进萨瓦托的地道,我失败了。我打开电视,亚洲杯决赛正进行到9分半钟,我注意到伊拉克队里有一个光头猛后卫居然跟Un Año Sin Amor(无爱的一年)里头那个诱惑到叫人心痒的S/M主人长得一模一样!第三天是礼拜一,由于大批北京男女胖子的打道回府,街上俄罗斯男女胖子的人头比率已经高到不像话,我努力的发掘海滨假日生活中的美,在整整一个白天里我观察到了至少两个金发壮男,至此我很谦虚的给自己定了位:我应当已经跻身于整个北戴河海边成年男性中身材最佳的百分之零点五之内了。一如昨日,浅海处漂浮着海白菜的丛林,深海处直径半米的水母用她柔软的蒟蒻似的身体碰我的手指,海滩上黑肤卖珠女郎此起彼伏,她们口吐突兀而散落的俄文词,好像她们昨天甩下的话此时才被沙滩逐一弹起。和昨天一样,我在第三次下水之后不再对水温过敏,并在第四次登陆之后离开了海边。和昨天以及前天一样,我在晚饭时候坐进了起士林餐厅,我翻开地道,我在落日下开始读它,让我的眼睛适应光线的递减,然后我回到房间,把它读完了。
掩卷,我的手机显示是下午三点多,我知道实际时间应该是凌晨4点左右。刚睡下没多久,外头突然暴雨大作,我挣扎着看了一眼天色,已经灰白了,我努力去明白自己的所在,我想这里仍然是北戴河,我想这就是昨天奇袭北京的那场暴雨,它远行10几个小时,攻陷了北戴河。脑子里这时像是撞了车,刚看完的地道和6月里读的莫雷尔的发明似乎在一件说不清的事情上发生了联系,它们正像两团阿米巴在努力向彼此的方向蠕动,但它们不知道或不记得它们曾经碰上了。我拼命回想,在困倦的泥潭里摸来摸去,想拽出刚才那两只相互触到后欢天喜地的打了个结儿却又被分头切断的触手,可在我自己也掉入那片不安宁的黑暗之前,什么也没抓到。
第四天是礼拜二,大清早外头就很吵,好几个小孩在玩命叫唤,好几个服务员来敲过我的门,劝说我换个房间,好把我一人独占的四人间让给更有权享用它的一个三口之家,我冲他们大喊:“等会儿!我还在睡觉!”雨水从门缝底下刷进来,瓷砖地马上就要滑得站不住了吧?我睁不开眼,我努力去明白自己的所在,我想这里仍然是北戴河,我想我这就该回去了,回到那骚乱混同召唤孽生的巢穴,循着云团来访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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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走阿波罗 发表于 2007-8-3 01:00:29 | 显示全部楼层
7.31.....那天我从早上8点一直在机场等到第二天凌晨4点才上去飞机,并在8.1日7点广州落地后立刻开始了工作,一直持续到晚上11:00。。。今天早上又是不到8点起床一直折腾到现在。。。看到你睡得这么天翻地覆地就有股咬牙切齿的冲动!:be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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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Dionysos 发表于 2007-8-3 01:16:03 | 显示全部楼层
昨天晚上小西天发大水了好好玩!
车开过去的时候路两边的浪比北戴河海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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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 发表于 2007-8-3 09:55:29 | 显示全部楼层
恩,望京这边早上一走出去两可超大个的树倒在地上,有一棵从中间裂开,一半倒地,不知道是雷劈的还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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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Dionysos 发表于 2007-8-10 16:20:22 | 显示全部楼层

春醒/Frühlings Erwachen

听说魏德金德这部写成于1891年的春醒(和轮舞一样,因为露骨的性描写而长期被禁演)是从周江林的那本20世纪戏剧红宝书里,尽管贵为德国表现主义戏剧的发源之作,可一如那本书里很多我怀疑周兄本人并未读过的名剧,他只提供了很干巴的内容提纲----此类说明还不一定靠谱,想想漓江版魔山的简介,说什么此书的主角与尼采,叔本华的鬼魂对话云云...读罢一回顾,完全是子虚乌有嘛----外加一两句点评:“魏德金德是戏剧界的性癖患者,和他所有剧作一样,春醒也以性为主题.”依稀了解到春醒是关于青少年性觉醒遭社会扼杀的,我当下就没了兴趣,毕竟我已不再是躲被窝儿里偷读肖复兴那本《早恋》的12岁的我了.
然而昨晚读完春醒,我才发现之前的判断有多么的错.这就是我常跟弟弟说到的:长篇叙事作的提要与概括往往与作品毫无关系,因为不管是小说还是戏剧,它们都不是哲学论著,所谓核心和主题都远非其内容中最重要的,关键的是作者怎么去展开怎么去实现他的想法----这些指导行文的想法能否成功并不取决于是否正确,诚实才是唯一的标准.记得我有一次问弟弟:你看过第二十二条军规么?他的回答是:我知道,我看过简介.我想,第二十二条军规的简介大概是这样的:小说讲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美军地中海一空军基地里发生的一系列荒诞故事,向我们揭示了二战中美军内部的种种矛盾,小说的主题是:战争的折磨下人的反抗是多么的无力.但是作者世界观的落后和局限造成了他看问题的悲观,在他笔下,交战双方并无正义和邪恶之分...我又问他:你就不想读读这本小说么?他嗫嚅道:我都知道讲的是个什么意思了,这个..就没必要再看了吧.一年后,在我不断的逼迫下,他终于开始读军规,自然,一读他就被征服了.我忘记自己有没有追问过他这句:你还觉得看过一个长篇的简介以后就没必要再读它了么?很简单的道理,魏德金德如果仅仅是肖复兴的程度,春醒如果仅仅是早恋的程度,他们就不大可能在100多年后在中国被我认识/读到----我不认为再过80年哪怕是在中国还能听到肖复兴的名字.
即使是在今天,春醒仍然是惊人的.我不知道那些当年因太刺眼而被德国当局剪掉的,青春期女孩本能的被虐需求和男孩之间的同性爱大表白在今天的我国还会不会遭到同样的待遇,可我猜想,如果戏剧市场的审查还存在,它们是不大可能幸免的.而那些对教育体制的挑衅和痛击,却都小心的藏在闪光的青春的悲与乐后面,只有拿黑塞的在轮下来作比拟才不至贬损春醒的胜利.再次是如斯沁人心脾的成长之殇,再次来自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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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 发表于 2007-8-10 16:39:36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又好多字。。。你的绰号应该叫“头文字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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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镜 发表于 2007-8-10 19:34:49 | 显示全部楼层

the only keyword

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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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Dionysos 发表于 2007-8-17 16:5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梦想家/The Dreamers

刚读完了戏梦巴黎的原著小说,Gilbert Adair写的梦想家----在万圣书店翻这书的时候就恨不能把贝托鲁奇抓过来打一顿!这是一本多么多么GAY,多么多么色的小说啊!居然给净化成了电影版里那无伤大雅老少谐宜!这是一本多么多么有趣并机警,紧凑并迅猛的小书啊?!居然给淡化成了电影版的懒懒洋洋不痛不痒!好比50年前田纳西威廉斯抱怨他那部热铁皮屋顶上的猫被导演Richard Brooks和好莱坞大气候联手阉割了一样,在2003年,事实上已经迹近独孤求败的江湖地位崇高到没谁会对他说NO的随心所欲了的贝托鲁奇坚定并彻底的把The Dreamers阉割了.我当时看这片被众多中国影迷捧为新经典的贝氏大作就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总觉得特别不够劲儿,每一下都没有捅到它应该刺激到的位置上,每一句都是才喊出来一声儿就虎头蛇尾不了了之了,能清楚的感觉到,文本本身的潜力被抑制着,它天成的光彩全给再创作的棉被捂住了.俊男美女,花里胡哨的光影运用,铺张到超载60年代摇滚配乐----导演确实在憋啊憋,想使劲儿憋出“青春”这俩字儿,可到头来却只憋出了他自个儿因便秘而起的面部纠结.你说让贝托鲁奇在他年轻的时候跟费里尼跟帕索里尼跟马可贝洛奇奥这些人比纯粹比冲击力比对影象魔法的领悟,这也许只能是不顾其有限天资的强求,那么业已年高德昭的他总不至于在勇气方面还比不过李安吧???作为能放到巴黎最后的探戈那样尺度的贝老,戏梦巴黎里莫名其妙的去同性恋化只能解释为他对同性恋素材的无法掌握/面对,而很可悲的,被去同化后的文本自身总会无可遮掩的暴露出外科手术留下的疤痕以及再也无法另人信服的缺陷与空洞.
谈回梦想家这本小说,作为小青年某一天晚间的枕边读物,它是足够完美的,就像在我坟上跳舞和海滩一样.非要挑刺的话,我想说:我还想看到对68学运更深的介入而不只是浮光掠影一组远景,显然如同小说的主角们一样,GILBERT本人对5月革命也是十分莫名而立场缺失的.当然他只是个旁观的英国人,他轻松的占据了看得清革命两面性的角度,却不具备能被点燃引爆的血统.正如小说里写的:这俩法国兄妹和那美国小子都是月亮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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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Dionysos 发表于 2007-9-13 19:14:24 | 显示全部楼层

悲怆交响曲/Symphonie Pathétique

托马斯曼的宝贝儿子克劳斯曼写的这本关于柴可夫斯基的小说悲怆交响曲,还是好几年前跟我爸和我表姐共赴厦大大学路那家二手书店时淘着的.那书店由月儿推荐给我,老板显然比往事随风书坞(这家全岛最老牌的旧书店现在似乎已经消失了)的进货人懂行得多.由于我们仨走的时候一人拎走了一大摞,还得到了老板的表扬:啧啧,现在这个年代,一家三口(???)都爱读书的很少见了!----绝对已经呆到了对月儿会产生无限吸引力的地步!不过那次买来的书----一大套纳博科夫等等----都被长期搁置,就连这本我当时买到后立刻发短信向诸多书友显摆的悲怆交响,也因我在连续读到一大堆老柴曲名后发生的强烈晕眩而遭冷遇.幸好,它的入口处并非无关于我的路径,只是走进每本书都有其注定的时刻而已.
据说亨利希曼读过侄儿此书曾颇感惊艳,而我,仅读到那整整一章的追溯与哀悼,就叹服不已了----那里有关乎时间的咏叹,接近于他父亲在魔山里写下的海边漫步一章;那里还有一股更分明的熟悉的气流遁形于曼氏一家名片似的讥诮文字之下席卷而来:对它的经验竟来自于尤瑟纳尔那篇阿列克西或徒劳的奋斗!确实,比起他父亲,克劳斯曼的写作格局是较为狭小的;而和尤瑟纳尔相比呢,他对资料文献的激活又显得多少有些刻意,然而他却见长于能将一腔浪漫之血尽数灌注于笔下人物的肉身当中,又丝毫不见淤塞。并非第一人称的自传体,却能以频繁的诘问洞穿创作的进行与被创作的逝去之间的大墙,直达超越历史真实的传奇对位面。真人小说如此写法,可谓独辟蹊径。当然,这危险的显性介入,必须建立在作者与其人物能够无障碍的完全接通的基础之上,否则便会因为问与答的交锋落空,致使人物丧失其赖以取信的支点----对此,克劳斯曼从一开始就信心十足,他问:为什么我就不能了解柴可夫斯基呢?这一基点的确立,是先于当他想到可以描写老柴与19世纪末众多音乐、艺术界名人相会相交时所感觉到的激动的。我想他的自信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他对老柴的性向困境和情感遭遇的感同身受。小说里也有印证:柴可夫斯基在索菲蒙特夫人的推荐下读了一段丹麦人赫尔曼邦的小说,读罢他顿感与作者气味相投,心灵相通,他为无缘结识这位来自异国却仿佛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兄弟而遗憾----小说中的老柴和这本小说的译者或许都不知道,这个赫尔曼邦正是其时出名的同性恋作家,他的小说Mikaël曾被丹麦默片大师Carl Theodor Dreyer搬上银幕,讲的是一个雕塑大师爱上了他英俊的模特。


KLAUS MANN

Hermann Bang

电影MIKAEL

MIKAEL剧照

你也知他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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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Dionysos 发表于 2007-9-24 14:28:18 | 显示全部楼层

异性恋小说/Straight Fiction

前些天,虫气鼎沸的广州家里,被困在蚊帐里的我抱怨着多刺凉席和杀人空调的不匹配,方块枕头和硬板床的不便宜。通体不爽之下我先是决定去读刚买来的BL漫画---美男子的亲密恋人什么的---买到的时候还如获禁密颇有点偷腥之感,尤其是在漫画店里碰上了传说中的同人女两名,一直等到兴致勃勃的她俩买完走人我才好意思去BL专柜前挑选,而为此,我竟然足足耗了一个小时,还好有本错字连篇的盗版理想国可以翻阅。。。不幸的是:我的精神之胃对此类廉价货仅存的一点点需求完全是个错觉,也许是那些精彩而彻底的填补了我感官稀缺的GAY色情段子激发了我对BL漫画的荒谬憧憬。要说其低劣的创作追求和美学水准,对于模式化的亚文化产品倒也无可厚非,我是吃惊于它功能性的无力和目标不明----在感情和感官两个最基本的方向,都离受者的神经如此之远,还没翻两页我就更绝望了。亏好,手边还有马丁艾米斯的这个短篇,我的那个晚上被它救了。
一贯后现代的马丁(幸运儿吉姆的作者金斯利爱米斯之子)又祭出了反义概念调换的绝招,这回他戏耍的是Straight和Gay这俩词儿---在小说的平行位面上,大众皆Gay,Straight成了异端。于是乎便有了异性恋争取权利的大游行,有了呼吁应平等对待异性恋的政客,有了Straight Times这样的特殊社群领航杂志。叫人捧腹的换位套用比比皆是:“那些生殖奴隶!异性恋畜生!”“应该把异性恋都送到马达加斯加去!”“你知道劳伦斯是异性恋么?”“T·E劳伦斯?当然我知道他是异性恋。”“不,我是指D·H劳伦斯!”“天那!D·H!!”“旧金山这个变态城市!5个人里有2个是他妈的异性恋!”“政府敬告异性恋妇女:你们选择的非自然生活方式会导致阴道炎,子宫破裂,难产等致命性疾病,对因此致死的患者,政府以及医疗机构并不负有任何责任!”“所有男人中只有格润基和我一样,对文学感兴趣,而他年轻时由于在护士学校实习搞过一段境遇型异性恋!”“异性恋者怎么能随意占用Straight这么一个本意很好的词呢?!”不过作者的立意似乎并不在于换位思考,异性恋生活对故事主角的强大吸引力、对他自省欲的激发,以及他最后对异性恋的皈依显然昭示了:弱势群体和弱势文化对主流社会的镜像折射和多元歧化是有益健康且必不可少的。
此外,作者对同性恋群体概貌的展现如下:故事主角只爱去俩地儿,一个是“闲暇时光”咖啡书屋,另一个是“健美迷思”健身房。他的男朋友们不爱读书,只爱读虐恋故事,连看个杂志都会拿反,一到晚上就混到各大“监狱”---同志桑拿中心---去HAPPY了,每晚平均下来都要性交2.7次。他开派对,发现在座的朋友两两之间竟都曾相好过,大都为时不久,可各种排列组合一个也不缺。满城都是留小胡子的背心壮男,大家看上去都差不多,最盛大的娱乐活动是:大鸡巴Vs.美屁股大赛---我陡然想起头天晚上我男朋友摸了我屁股一把,评价道:一点都不翘!随后很垂涎的告诉我他之前在某同志餐会上摸到了一对如何圆滚的翘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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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Dionysos 发表于 2007-9-29 23:36:39 | 显示全部楼层

黎明/L'Aube

这两年翻过的马桶读物,要数吴岳添那本看似假正经,实则八卦挂帅、其乐无穷的法国小说发展史(我还推荐BM买了一本)最有料了!多米尼克费尔南德兹就是我从老吴的资讯丛林里搜出的目标猎物,一直在新上市的出版物里找这个名字----近期我国书店里出现的同性恋题材/GAY作家翻译文学品种不要太繁多----谁知那却是找错了方向:书柜里我爸20多年前买回家的一本法国当代短篇小说作品选里居然有一篇正是此人写的!惊至跃起之余,当下捧来痛啃一夜!哈哈
译者的介绍说多米尼克同时继承了司汤达和弗洛依德的遗产,我想他大概没接触过莫里亚克----黎明和我前段时间读到的母亲大人是气味相类的,不过相比老莫那意在劝戒的第二击,黎明的系统似乎更接近于活体。说实话,我读这样的书会害怕,觉得那些难于成长的男子的疾病和畸零被一笔一笔描出来再被我一句一句吃进去就再也没法被忽视了,这些印象经我理解加工后留下抹不去的后味,因为那完全可以是我,或者说那就成了我。养育的成年女性与被养育的幼年男性之间控制与反制的活剧及其塑型作用是多米尼克和莫里亚克留连的领域,然而对成型之后的重塑,这两位都不大相信----母亲大人里,代表男性成长自立的发妻和妓女“习惯”都在母亲的权威面前败下阵来;而在黎明里,那对情侣中的女方更像水面一样只是镜像的载体,她沉默的等着,承受并容纳鱼对游泳的抱怨。这么一想,也就难怪好奇的大家要怀疑莫里亚克的性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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